顾晨本想跟着回去打两把,他不介意赢女人的钱。
可宝船却硬要他去万春楼吃酒听戏,顾晨也不知道哪根筋短路,居然死活也不肯去。
“顾兄,你这是干啥嘛,你不是最爱听那花月容唱戏?”
怎么突然就不去了?有更好的了?
“不去,见不得那些人欺负人。”
顾晨现在还不能为可怜人做什么,所以更加不想去为别人的苦难花钱,助长那些加害者的气焰。
“要去你就自己去,非拽上我干啥?”
陈宝船却不依不饶的,扯着他道:“哎呀走嘛,好容易有时间,我如今心里烦得恨哪,就想同你喝两杯。”
听到好兄弟居然会心情不好,顾晨这才由他拉着去了万春楼吃酒,可脸上还是写满了抗拒。
“就这一次,以后我可是再也不来了。”
酒楼早已经爆满,花月容的《墙头马上》也已经开唱了一大半了,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可他如今听着却觉得有些锥心。
他努力不去想这些,只喝着酒看着好友问道。
“你这是咋了?刚升礼部尚书心情就不好?”
有人在朝堂上为难于他?
“不是外头的事儿。”陈宝船给好兄弟倒上酒,烦忧道:“近日啊,我看中了个伺候我两年的小丫鬟,那小丫鬟呢对我也有意。”
“我就起了纳妾的心意,还没来得及对夫人说呢,有次喝了酒,我便没控制住先那啥了……”
“因为还要上朝的缘故,我便承诺回来就同夫人说,可等我回来人没了,问才知道被夫人强制许配给别人了。”
“我……”
陈宝船一口酒水入喉,有些不爽地捏着拳头道。
“顾兄,你替我评评理,她此举可还贤德吗?可还有妇德吗?”
“我如今都已经是礼部尚书了,难不成要我一辈子守着一个婆娘过不成?她都是尚书夫人也该满足了。”
他又不会宠妾灭妻,不过是妻子年纪越发大了,他给自己找个生活的乐趣,这也不成吗?
“这是你的家务事,我不好说啥。”
顾晨嘴里和他说话,眼睛看着被班主拉到对面卡座的花月容,正被一双胖胖的咸猪手调戏。
嘴里污言秽语的也就罢了,甚至还想让人把衣裳脱了,让他看看人家到底是不是男的。
“那个死胖子是谁?”
戏子也讲究一个看得到摸不着,若是人人都能如此对他,那就说明这戏子也不值钱了。
所以能让班主如此讨好的,身份上肯定不一般。
“哦,那是济阳郡公丁普郎的儿子。”陈宝船顺着他视线看去,忍不住摇头道:“丁公何等壮烈,怎么儿子是这种德行?”
当年,丁普郎与陈友谅战于康郎山,身子被砍十多刀,头也断了,可他的身子却始终屹立不倒。
听说是功臣之后,顾晨仔细打量了那死胖子半天都没认出来是谁,他不由地追问道。
“这纨绔没有去军校进学吗?瞧着面生得很呢。”
作为应天武校的负责人,他这貌似好像没在军校见过这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