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向正乐呵呵的顾修,不由地感慨年少真好。
若是她这辈子,可以永远停留在十岁的时候,永远不用谈婚论嫁,永远当徐家三姑娘。
那该有多好?
顾家人含泪随着锣鼓喧天的声音,送大队伍出了城,跟了好远才停下脚步,直到没了影子才一步三回头地回家。
这时候的顾修,也终于有了不舍家人的意识。
边走边哭得稀里哗啦的,眼睛都哭的看不见前面的路了。
“你是去参军的,又不是去奔丧的,哭什么?”
“擦擦吧!”
接着一个帕子就到了他怀里,顾修抬头便看见了朱高煦。
他不由地愣了愣:“郡王爷,您怎么不骑马呢?”
“这个嘛……”朱高煦顿了顿,很有些不自然地道:“你我是兄弟嘛,好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共享。”
“我怕你无聊,所以陪着你走,咱们还能说说话。”
他虽然撒谎不脸红,可这不代表顾修会信他的鬼话。
“是吗?是不是您惹燕王殿下生气,所以被罚了?”
朱家人哪会拿他们臣子当兄弟,打死他也不会信。
朱高煦:“……顾老二,你这嘴真是和你爹一样讨厌,才不是被罚,是我爹要历练我来着。”
说起来,他能有今天的待遇,和顾大人也脱不了干系。
要不是他对自己的儿子这么狠,他爹能对自己狠吗?
“你以后又不当燕王世子,有什么好历练的?”
顾修觉得他就是挨罚了不承认,还往人家心口上戳刀子。
“镇守边疆是藩王的事,郡王只需要吃吃喝喝玩玩,哪里用得着这般历练,殿下怎么不历练小郡王呢?”
他说着还努了努嘴,果然见朱高燧骑在马上跟在父亲身边,父子俩正笑眯眯地说着什么。
父亲慈爱,小儿子乖巧,好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朱高煦眼睛,他想和伙伴解释不是这样的,他爹是看重他想让他当世子才要锻炼他。
可话到嘴边的时候,他又觉得这是他们家的私事,不该和顾修说什么,于是他便傲娇地道。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不知道就不要瞎评论。”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爹这是因为最看重我,而且我们三兄弟他只看重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