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伤口的形状,结合提里库姆的描述,吴升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白天表演的时候,有一个动作是虎鲸把自己头部的训练师顶起到空中,等她转体落下时再接住。
这个过程中,免不了出现皮肤破损。
吴升抚摸没停,嘴上却不饶人:
“你有想过吗,她凭什么踩在你的头上?那些坐在旁边的人,又凭什么看着你受苦?那些囚禁你,杀你你族人的人们,又凭什么这么做?”
提里库姆毫不犹豫回答:
“我不懂,但是你们,他们,都很可怕。”
吴升一时语塞,这孩子怎么这么诚实呢?
“不,孩子,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和你一样,被囚禁在这里,你我之间才是最亲近的。”
提里库姆没有回答,它的尾巴无意识拍击了几下水面,表明它的情绪不像看起来这么平静。
吴升抱住了它宽大的额头:
“你知道吗?每一天我都在期盼与你见面,白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我的折磨,只有看到你陪在我身边,我才能感觉稍微好些。”
提里库姆尾巴带起大片水花,它被吴升的言语打动,显得十分激动。
吴升打开了通往表演大水池的闸门,同样翻身进了水池。
一人一鲸在稍稍宽敞的表演池中共同畅游,互诉衷肠。
提里库姆脑中再度回忆起,曾经在冰海中与族人们共同遨游的自由时光。
嘟嘟嘟——,电话响起。
馆长一边小声咒骂,一边点亮床头夜灯。
拿着方砖似的电话走到走廊,这才将其接通。
“馆长,没打扰你吧?”
是安保室的电话,他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
“巴尔又去虎鲸池了,他正和鲸鱼一起洗澡......”
安保队长兴味盎然得盯着面前的屏幕,还想继续描述那个古怪的巴尔是如何违反规定,如何私自与动物嬉戏,却不想,话还没说完就被粗暴打断。
“你,还有事吗!?”
馆长的声音已经提高了八个度,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
“没别的事了,馆长先生。”
“你这头该死的肥猪!你能不能把你的眼睛从巴尔身上挪开!你的猪耳朵是聋了吗?我早上是怎么和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