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外人,或者手底下的伙计,又或者庄子里的村民,那他就摇身一变成了管事老爷了,派头十足,身份架子这块转换极其灵活。
“王泉?王兄弟?”
当秦妈妈的声音穿进屋子的时候,传入几个正在烤火的男人的耳中,几人都懵了下。
“王哥,好像是秦妈妈的声音?”
“不能吧?秦妈妈咋会叫王哥做王兄弟?不都是喊老王?”
王泉自己也是扭过头去望向狗洞大的窗口外面,满脸的疑惑。
就在众人疑惑不已的当口,秦妈妈那张长了黑痦子的脸突然堵在那窗外,一双牛眼珠子骨碌碌的直往里瞅。
几个男人吓了一跳,但也看明白了,来人果真就是秦妈妈。
但是他们平时都是被锁在屋里的,除了有需要被召唤才会有人过来开门喊出去,其他时候几乎跟坐牢差不多,哪都不许去。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也可以出去,那就是每天轮值出去打理牙行活计的人,比如烧饭浆洗,扫院子扫茅厕等……
“秦妈妈?什么宝风把您老的贵脚给吹来了?”
王泉起身,风一般冲向了那小窗口,弯着腰双手抱拳朝着秦妈妈倒头就是两拜,如同见到了神佛娘娘般,满脸的恭敬虔诚敬畏……换做平时,秦妈妈肯定对王泉这种纳头就拜的行为受的理所当然,但是今天,秦妈妈竟然也在外面客气的回应着:“王兄弟,使不得使不得,你我是认识好久
的老朋友了,用不着搞这套。”
“来来来,请你出来,我有要紧事要跟你讲。”
秦妈亲自打开了门,站在门口,笑容可掬的做了个请王泉出来的手势。
王泉有点懵,心下猜到了什么,但脸上不敢表露分毫,很秦妈妈那里互让着出了屋子。
在昏暗的屋子里待久了,偶然出来,外面的光线格外的刺眼。
王泉一时都有些睁不开眼睛,但他还是跟着秦妈妈到了旁边走道的尽头,明明是大个头的汉子,却故意弯下腰肢来听秦妈妈说话。
秦妈妈说:“王兄弟,你要撞大运啦,有贵人点了你的名,要买过去伺候呐!”
“啊?果真有这样的好事?那我更要多谢秦妈妈您,您才是我的贵人呐,要不是您推荐,哪有我什么事?”
“秦妈妈,请再受我一拜!”
王泉对着秦妈妈倒头就要再拜,秦妈妈嘴上说着:“嗨,就冲着你这番话,没枉我当初照顾你一场,把你安排在甲屋里。”王泉嘴上也说着:“是是,王泉上一任主家落难,我跟着被发卖到牙行,是秦妈妈你照顾,我才能苟且活下来,不管我将来走到哪里去伺候,秦妈妈您的这个
情分,我都牢牢记着!”
老子牢牢记着,当初落难被牙行买过来,你这个丑八怪母夜叉是如何驱使和羞辱老子的。
要不是老子机智,在主家出事前就在别处藏了一些防身保命的私房钱,陆陆续续把那笔钱拿出来孝敬你这个母夜叉,你会对我这样?
收了老子那么多贿赂,老子这两年陆陆续续拿出去孝敬你的钱,都足够在镇上买座一进的小宅子了。
到头来老子还要跟其他五个人一块儿挤在那个大通铺里,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