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看到团了一地的纸团。
他的眉头不由得一抽,这都是上等的云母笺,宫廷专供,一纸难求。
结果这丫头竟然毫不珍惜。
“你在做什么?”
“画凶手。”宁凝头也不抬。
“什么凶手?”商闻祁暂时压下不满,耐着性子问。
“逼死我爹的人啊。”宁凝一边画一边开口:“那天夜里我见过这人一面,虽然面容已经模糊,但是大概还原他的模样还是勉强可以的,有了这幅小像也就能缩小凶手范围了。”
毕竟刑部的人那么多,她总不能一个个去查,把这人画出来,若他是刑部的人再好不过,若不是,从他入手也不亏。
商闻祁皱眉,对此所抱希望不大,本来画像和真人之间就已经失了三分真,更别说记忆还模糊了。
这样情况画出来的画像又有什么用……
然而商闻祁的念头才落下,那边的宁凝也放下了笔。
她邀功似的往商闻祁跟前一递:“你看看,认不认识这家伙。”
商闻祁无谓地看了一眼,结果这一眼却让他震惊。
宁凝画卷上俨然立着一个人,那人的模样五官赫然跃于纸上,和真人无异。
这等逼真的画工甚至堪比照镜子。
商闻祁一脸见鬼的表情:“你……这……这是什么?”
“素描,一种流行于欧罗巴的画技,在西域偶尔得见。”
“你如何习得?”
“别忘了岷州距离西域并不远,而且我的其中一位教习还是西域人。”
商闻祁冷笑:“又是她教你的?”
“这倒不是,一个游方高人教的。”宁凝回答的脸不红气不喘。
事实上她的素描还真是老外教的,所以也没算撒谎吧?
“现在不是夸我画技的时候,你赶紧看看这人眼熟与否。”
商闻祁沉默地接过这幅画认真地看了起来:“我确实见过他。”
“你真的见过!”宁凝的眼睛亮了。
她就说,从这人下手肯定有戏。
商闻祁点头:“刑部清史司主事龚铭。”
“果然是刑部的!”宁凝大为激动。
“就是这丫,他走了之后我爹就吞金自杀了,他一定知道内幕,甚至还有可能是他在回京途中遇上我兄长,陈情书的下落说不定他真的知道。”
宁凝顿时含情脉脉地看向商闻祁:“阿祁哥哥,你能帮我把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抓来吗?”
“……”商闻祁凉凉地望着她,手不自觉地又握上了刀柄。
显然,对她这个称呼意见很大。
宁凝看了一眼商闻祁的手,识时务地摁住他:“别这样,这不是有求于你嘛,所以想着换个你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