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铭的拳头不由自主握紧,嘴唇紧抿, 浑身透出冷意。
就在这时候,他的脖子一凉,竟是身后的人突然动手,把玄铁剑搭到了他的脖颈上。
龚铭功夫尚算可以,这种被人无声无息靠近且把刀子架在脖子上的事绝无可能发生才对,可偏偏却发生了,由此也足以证明身后这人功夫有多高。
龚铭的内心窜起一阵寒意。
宁凝继续开口:“考虑清楚了吗?”
“我确实什么也不知道,十万两黄金贪污案出来后确实由我去提宁中毅回京城受审没错,但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临行时侍郎大人交给我一封信,说宁中毅看后就会乖乖就范,我没有多想,快马加鞭赶到岷州宁府把信给了他,谁知第二日我再上门他已吞金自杀。”
“那信呢?”
“不见了。”龚铭回答:“事态严重我只能先一步回京复命,再后来便是你们知道的。”
“你在路上可曾遇到我兄长?”
龚铭沉默。
“看来龚大人对妻儿母亲也并非那么重视,龚大人是觉得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卖关子吗?”
龚铭冲着宁凝的方向望过去,好一会儿才一字一顿开口:“我确实在回京路上拦截到一封信,不过这封信并非宁安城送来,而是由一游方商人送往金部司周主事府邸的。”
“你可曾看过那封信。”
“不曾,我才得到信函刘侍郎就已经到了。”
“所以,这封信在刘侍郎手中?”
“是。”龚铭回答得认真。
“好,谅龚大人也不会骗我,看在龚大人如此配合的份上,小女子也给大人几句忠告。
龚大人能走到今日也不容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必您也清楚,毕竟小女子所办之事,无论事成事败,对龚大人的影响都只是利大于弊。
所以,该怎么做,您自己掂量。”
龚铭皱眉刚想开口,只觉得脖颈一痛,便失去了意识。
商闻祁这才带着宁凝快速离开了。
此时的商闻祁身披黑色斗篷,他搂着宁凝,两人奔走在黑暗之中,藉着黑暗的遮掩无声无息地回到了亲卫府。
宁凝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顺利,她激动地看向商闻祁:“我就说我爹是冤枉的!看来一切的源头都在这个刑部刘侍郎这里,明日我就去盘他。”
相较于宁凝的拨云见日豁然开朗,商闻祁则要稳定得多,甚至他的脸上还有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
宁凝很快就捕捉到他的异常。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难道这个刘侍郎很不好对付?”
商闻祁皱眉,“刘侍郎那儿你先别去,事情远比我想的还要复杂,且让我再去查些事情,你稍安勿躁。”
“什么意思?”宁凝也不由得头脑风暴起来。
党争派系她不清楚,来京城到现在,她总共也就在今晚见过刑部主事龚铭和他的上司,那个醉生梦死的李郎中。
其他朝廷大臣她就不清楚了,至于这个刑部侍郎,更是第一次听说。
宁凝只能用经验去猜测。
“他是朝中哪派大臣的势力?还是说他与皇室宗亲有挂钩?”
商闻祁淡淡看了她一眼:“时间不早了,明日我会让周明雨来给详说。”
说完就起身回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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