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皇帝没有缓过来,声音气若游丝却还要反驳。
"明明都是你的儿子,怎么你对四弟就与我不同?"齐北司看着无力的父亲在床上挣扎,一双不知怎么红的眼睛却还是波澜起伏。
他对父皇不是没有感情的,而这一切都毁在了齐北辰的手里,是他破坏了他与父皇之间的关系,所以今日导致父皇殒命的罪魁祸首...该是齐北辰!
"你...是你不堪大用..."
那瓶毒药的功效已经渐渐蔓延皇帝的全身,又看到自己的儿子变成这个样子,他一时气火攻心。虽说他犯了错,但自己曾经对他也不是没有期待,这个太子虽不是他选上去的,但如果他做得好,一心为民,爱护兄弟。他也不会说心就偏到哪了去。
皇帝的手渐渐扶上自己的心口。
"我不堪大用,那四弟就是天纵奇才吗?"齐北司将那碗药又端了起来,"父皇怕是老糊涂了,还是先把这碗药给喝了吧。"
皇帝鼻子闻到那股药味,就感觉心口的抽痛又加深了些许,他静了静,耳边却突然传出宫殿外剑刃碰撞的声音,
"陛下,陛下!"
想要过来护驾的人,被一剑斩杀在宫殿门口,那鲜红的血液溅在了殿门上,让人望而生畏。
皇帝不可置信的看着帘上的鲜血,他低下头,想想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病症,还有昨日晚那位宫人给他端来的那碗据说是太医院新配的药羹,皇帝猛的抬起头。
"是你!"
他的手指颤颤的指着齐北司,"没想到这些年你的母后不仅把你养的心胸狭隘,手段低劣,还把你养的狼心狗肺!"
皇帝不知是哪里的力气,竟自己坐了起来。"你知道朕为什么属意你四弟吗?因为他心里有百姓有仁义!"他的话劈头盖脸朝齐北司砸去。"驰骋沙场这么多年,他早已深知百姓为立国之本,他才是一个好明君!而你肆意妄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
齐北司终于忍受不住,他把皇帝推倒在床上,手里继续搅着那碗药,脸上没了一点表情。
他用力紧闭了一下自己通红的双眼,告诉自己这是唯一可行的道路,他又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父皇这么有精神...看来是药量不够啊。"
他将那碗药又递前去,想要硬灌,这次却被彻底打翻,碗直接碎在了床前面。
"畜牲!"
这也许是皇帝最后的力气,他挥完手臂之后任由其无力的砸在床梁上,脚不停的蹬着床面,头已经抵到了墙边。
"唉,"齐北司可惜的看着那碗在地上冒着黑气的药。"父皇可真是不让人省心,这碗药羹我可是在御膳房给您熬了整整半个时辰啊,本来想让你毫无痛苦的驾鹤西去,现在怕是没机会了。"齐北司耐心耗尽,他拔出腰间的佩剑就要朝皇帝挥去。
'铛'的一声响起,又是这个熟悉的画面。
齐北司持剑的手被震的发麻,他看着眼前将皇帝包裹的金光向身后回头,果不其然,是齐北辰还有那个传说是妖孽的男子...
"看来汴州之言并不是胡说,"齐北司拿着剑指着余年,"四弟身边还真养了个妖孽啊。"但他却没把余年放在眼里。"这里是皇宫,你又能做些什么?"说完他便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