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符遥问。
言臻脱下外套抛到后座,捋了捋长发:“一切顺利。”
符遥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经过这一出,胡大伟知道他跟踪的事暴露,今天这顿打也跟你脱不了关系,可能会对你实施报复。”言臻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符遥这会儿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苦笑道:“他都带着棒球棍跟踪我了,证明他一开始想对我做的事就比报复好不了多少,不管怎么说,你又帮了我一个大忙,要不是你,我今天可能就栽这儿了。”
“我们是朋友,应该的。”言臻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符遥蹙眉,好一会儿才说:“我会把这件事的严重性告诉我爸妈,由他们出面给胡大伟和他家人施压,另外,这段时间我不会单独出门,不给他再对我下手的机会。”
“嗯,万事小心。”
言臻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截然不同的想法。
在停车场暴打胡大伟时,她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上一世符遥被胡大伟当街撞死,这一悲剧的发生跟符遥有没有彻底拒绝胡大伟无关,跟符妈的催婚撮合无关,甚至和王阿姨的恶意怂恿无关。
它发生的根源在于胡大伟——只要他不放弃纠缠,符遥就逃不掉。
甚至于这一世,在自己的提醒下,符遥已经意识到胡大伟这个人有多可怕,早早开始想尽办法防范,可不出意外的话,她依然没办法阻止悲剧发生。
符遥是个正常人,她需要社交,需要工作,她不可能一辈子躲在家里。
只要她出门,胡大伟总能找到机会下手。
而胡大伟在决定对她动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把一切都抛到脑后,包括他自己的生死——他只想要符遥死!
摊上这么一个疯子,这就是个死局。
什么叫死局?
必须有人死才能破的局。
车驶入隧道,四周变暗。
言臻扭头看着车窗上倒映出来的自己,以及驾驶座上认真开车的符遥。
她伸手在两人倒影重合的地方点了点。
既然必须有人死才能破局,那就让流血的人变成施暴者吧。
过了几天,沈确出院了。
他的听力恢复了三四成,需要大声说话才能听见,至于肢体活动不灵活这点,则要靠卧床静养和按时吃药才能缓慢恢复。
当天晚上,陈源来家里向沈确汇报工作。
这段时间他经常出入医院和沈家,沈安跟他熟悉了不少,趁着沈确在看报表,沈安抱着陈源的腿,要跟他玩“人体秋千”游戏。
所谓人体秋千,就是把陈源的胳膊当成支撑点,沈安两手攀上去荡来荡去的游戏。
沈安百玩不腻,陈源也依着他,伸出胳膊配合他玩。
沈确看完报表,在上面签字,又询问一些工作上的事,陈源一一作答。
这时主卧的门开了,言臻走出来。
沈确敏锐地注意到,陈源立刻抬头,跟言臻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