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一个假世子的孽种,还跟颜锦禾结下那么深的仇怨,国公府定然不会放过她。
一旦查实世子是假的,等着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言臻道,“等着吧,需要我出面,他们自然会来请。”
言臻没等多久,颜锦禾身边的嬷嬷带着两个粗使婆子过来了,几人气势汹汹地推开竹苑的门,“请”她到前院一趟。
言臻把没下完的棋子放回棋盒中,对剪雪道:“走,看热闹去。”
前院,颜锦禾这一出闹得声势浩大,会客堂挤满了人,国公府里能走能动的人基本都来了。
言臻踏进堂中,抬头望去。
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君坐在上首,手里拄着一根龙头手杖,裴元鸿和徐氏分坐两侧,几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特别是徐氏,满脸欲言又止,频频看向裴忌,却又碍着严肃的场面不敢贸然开口。
颜锦禾跟颜锦清立在右侧,裴忌跪在正堂中央,堂中的气氛跟要凝固了似的。
言臻进了内堂,先向几位长辈见过礼,裴元鸿厉声道:“江氏,跪下!”
言臻依言,顺从地在裴忌旁边跪下。
裴元鸿问:“你可知为何叫你过来?”
言臻点头:“剪雪方才跟我说了,你们怀疑裴郎是冒充身份的假世子。”
她态度如此淡定,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
颜锦禾忍不住道:“你好像并不意外,难道说,你早就知道他是假的,做好了被揭穿身份的准备?”
言臻看了她一眼:“我是不意外,倒不是因为早就知道,而是我猜到你怨恨我,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我没想到你会拿裴郎的身份做文章,为了置我于死地,你可真是什么胡话都说得出来。”
颜锦禾脸色一沉,冷冷道:“死到临头你还想狡辩!这里都是望州最亲近的人,是真是假,一问便知!倒是你,江蓠,你最好有点骨气,待你的阴谋诡计败露,可别哭着喊着求饶!”
“好,不过前提是你所谓的证据,真的能证明裴郎是假世子。”
“你……”
“好了。”裴元鸿制止了两人一触即发的争吵,问言臻:“你说当初在悬崖下的山谷中救起望州,将你认识望州至今的事说一遍。”
不待言臻开口,他又警告道:“你须得实话实说,若有半分隐瞒杜撰,我绝不轻饶!”
言臻淡定地应好,开始半真半假说起遇到裴望州之后发生的事。
从捡到坠崖昏迷的裴望州,到把他带回碧水居治伤,再到照顾他直至伤愈,两人互生情愫定下终身,出谷回府——
她套用了上辈子江蓠和裴望州之间发生的事,说得绘声绘色。
“回府后的事你们都知道,我便不赘述了。”
她说完,颜锦禾立刻道:“胡编乱造!若是如你所言,世子坠崖被你捡到时断手断脚,还伤到了后脑,怎么可能在短短三月内恢复如初,身上还看不出丝毫疤痕!江蓠,你这谎未免扯得太离谱了!”
众人闻言,目光齐齐转向裴忌,上下打量着他。
是啊,这么严重的伤,寻常人养伤一年半载都未必能恢复如初,世子不仅三个月就痊愈,如今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颜锦禾,你是在怀疑我的医术吗?”言臻冷嗤,“我祖上是传承百年的医药世家,山谷中珍贵药材无数,那养颜膏卖得如此火爆,还不足以证明我的本事么?”
颜锦禾似乎就在等她这番话,马上道:“说到这个,我听二婶夫人跟世家小姐吹嘘,说你擅长美容术,莫不是你藏了受伤的真世子,用你那所谓的美容术将这个假货改头换面,变成望州的样子,再联手回到国公府,鸠占鹊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