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盏边推边问，英朗的脸庞在灯光下忽明忽暗，显的有些阴森森的，就连声调都刻意放缓了些，拉长了尾音。
沈砚舟冷哼一声，并未答话。
他管他喜欢什么。
“征服。”
沈盏自问自答，“尤其是你这种又硬又难啃的野骨头，和你阿娘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总能激起人的征服欲，不过，你与她不同，她是个讨人喜欢的，可你，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听沈盏提起阿娘，沈砚舟阴沉着脸。
他很少听他提起阿娘，也很少听别人提起她。
只隐约听说，当年阿娘在快生他的时候突然疯了，独自跑进了后山，再也没出来过。
他和阿娘一起生活的那几年，也从未听阿娘提到过外面的人，只是有时候夜深人静时，会看到阿娘对着月光独自抹泪，很是伤心的模样。
他问过，但阿娘只是说，她想家了。
那时他太小了，不懂家的含义，也不知道阿娘想的家在哪里。
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
阿娘从未说过，直到她快离开的前段日子，阿娘才提到沈家，让他回去。
对于沈盏，沈砚舟从阿娘那里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是自己阿爹。
至于他和阿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沈砚舟并不清楚，也从没有刻意打听过。
既然阿娘选择没有告诉他，阿娘肯定也不希望他知道。
“你阿娘她……”
沈盏看着沈砚舟的脸有些出神，像是陷入了回忆。
其实沈砚舟长的不像他阿娘，反而像沈盏更多一些，可不知为何，沈盏却总能从他身上看到他阿娘的影子。
“阿影……”
沈盏看着他突然唤了别人的名字，脸上流露出一副深情的模样来，沈砚舟皱眉，厌恶的避开他的触碰。
“恶心！”
沈砚舟冷冷的道。
他知道他唤的是他阿娘。
当初他阿娘疯了后跑进后山，也不见他去找寻过，现在人都离开那么多年了，也不见他去祭拜过，现在露出这副恶心的模样，是给谁看。
阿娘疯病好了后，没有离开后山，就说明她其实并不想见沈盏，也不想回沈家，让他回沈家，大概率也是怕他养不活自己，她没法安心离开。
沈盏被沈砚舟冰冷的话，刺的回了神，猛地抽回针管，血液瞬间从针孔里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