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又言:“这杯酒,贺兄是饮还是不饮呢?”
贺成材虽想拂袖而去,但实在拉不下脸面。事先已言明,若是食言,日后他如何面对王晔嫣、王思栋等人?在宁远县这片地界中,大小圈子之内,他必将沦为笑柄。即便他已然注定成为何言晋升道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贺成材沉默片刻,毅然举杯一饮而尽。
王晔嫣、赵修筠等人见状,无人出言阻拦。刚才何言之举,令他们心中生寒,不敢充当和事佬的角色。对于何言戏弄贺成材的背后动机,他们心中也隐隐有所揣测。毕竟何言侵犯梁思琪之事,在宁远县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王思栋几次瞥向何言,眼神闪烁不定。
最终,贺成材未能饮下全部的三十杯酒。在喝到十六杯时摇摇晃晃跌坐在地,至二十四杯之际,已是颓然倒地,不省人事。
何言起身,径直走向贺成材,做出了让王晔嫣等人惊惧不已的举动。他毫不犹豫地拿起酒杯,硬生生又喂了贺成材六杯烈酒下去……
在这个修炼灵力的时代,虽然酿制的灵酒度数不算太高,但也难以抵挡连番痛饮。
灌下最后一壶,何言轻轻拍了拍手,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朝着王晔嫣问道:“王仙子可有意差遣人护送贺公子返回洞府?”
王晔嫣微微发怔地点点头,随后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速速安排人将贺公子送回他的修炼居所。”
诗宴至此,显然已经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此刻,众人心中早已无暇玩耍取乐。
待王家的仆役将醉醺醺的贺成材抬离现场,身为此次宴会主人的王晔嫣略带一丝尴尬笑意,开口道:“诸位道友,今日的聚会便就此结束吧!”
宾客纷纷起身,朝王晔嫣行礼或拱手致意,准备告辞离去。
那许若云却独自从人群中走出,她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何言,娇声道:“鄙人这几日也将在家中设一场修真交流宴,请问何公子可否赏脸光临?”
她的脸颊泛起一抹微红,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此举与表白并无二致。
毕竟赵修筠等人尚未离开,而许若云唯独邀请了何言一人。
何言淡然一笑,答道:“既是许仙子盛情相邀,何某自当恭敬不如从命。”
许若云背后的家世亦非寻常。在整个宁远县境内,王家堪称首屈一指的大族,而许家则紧随其后,生意规模仅次于王家。而这许若云,正是现任许家长老许志楼的小女儿,尽管并非唯一的千金,但却深受长辈们的宠爱。
察觉到这一幕,王晔嫣不禁微微蹙眉,但终究未曾出口阻止。
一行人向花园之外行去。
刚刚走出花园的月门,却发现一名老者在此恭候,见到何言,便说道:“何公子请留步。”
何言微感惊讶,止住了脚步。认出这位老者乃是王家的管家,多年来一直忠诚于王家。“王管家有何要事?”
王管家答道:“家老爷有请何公子在府中共进晚膳。”
听到此言,王晔嫣、王思栋姐弟二人的眼中都流露出欣喜之色。而何言的眼中却闪烁出一道睿智的光芒,应道:“既然如此,那就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