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妖楼……”
众人不知他所问是何,皆沉默不言,唯连尚叹息:“如故。”
“哦。”他双眸重影叠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日,观尘总是痴痴地凝望目之所及,对来往之人的关心问候皆无所动。
陪其者,不知其谓;知其者,难解其忧。
恢复行动力后,观尘第一时间来到镇妖楼。
果真一切如故,唯独少了她。
次日,观尘拖着虚弱的身子一言不发三拜宗门。而后,不顾众人劝说,执意离开了千重山。
恩怨已清,此生再无顾虑。
唯有你,只剩你。
予梵和观默送他至山门。
“其实,你可以养好身子再走的。”
“不用了。”她已经等了我两年多了。
“可你这样上路,身体吃不消的。”
“无妨!”
“大师兄!”予梵和观默望其背影,拜别,“山海有归期,风雨自相逢。”
花开花落,春去秋来。观尘没有勉强自己,他始终记得要照顾好她,须得先顾好自己。
他可以不急着赶路,但不能不去寻找。
在一步一停的流浪中,他的身体早已恢复,只是走遍虚宵大陆,散尽灵力去搜寻,也觅不到她丝毫气息。
迷茫,错愕,他害怕了。
他告诫自己,他答应过她,天涯海角,他一定会找到她。
纵使不祥的预感在年复一年的找寻中愈发强烈,他依旧催眠着自己:你说过,你会投身为人;你说过,你会在原地等我,你会……
不知疲倦的脚步看尽日月轮替,重复干涸的眼眶理不清岁月更迭。
我……又一次选择了别人……又一次……
暖山下茶棚,沧桑少年满覆风霜,棱角分明的面庞写尽凄凉。
她是故意的吗?所谓投身为人只为骗我安心?
如此,我为什么还活着?我是不是又背弃了你?
天鹰许白死于蛊毒,应该是麻府十二杀将皆死于蛊毒。麻九姑的蛊无人可解。在她初显病症的时候,他就去麻府搜寻过解药,不过都是些缓解的药物,皆无法根除。
他千方百计,留她数年。再无计可施时,她开始毒发。
一月一换血,从起初的五官黑血外涌,到后来全身每一个毛孔都血流如注。整整一夜,因痒痛,她挠的自己体无完肤。整个人像在血池里泡过一般。他想象不来为何一个人身体里能流出那么多黑血。
后来,缩短至半月。
再后来,他清晨醒来,她已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