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许恩同样久久无眠。坐在楼顶房东搭得摇椅上,晃着脑袋,眼神空洞地望向天空。
无衣哥哥,我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她醒来得太晚,睁开眼就是一张陌生面容,在跟自己告别。那张脸阳光俊朗,眼底写尽蜜意柔情,唇角挂着淡淡不舍。
只是一瞬间,熟悉感扑面而来,压抑的委屈在心底翻涌。
她控制不住上前一步,扯上他衣袖,小心翼翼地问:“可不可以不走?”
他的眼神变得怪异不可理解,似乎还带了些许隐忍。
他在躲。
她松了手,他走了。
她才想起,他是她同校资助她的哥哥。从相识起,关心她,爱护她,在她需要帮助时总能及时出现在她身边。那种急切不似作假,可为什么他与她目光交汇时总是情绪复杂,鲜有爱意?
这些记忆令她的认知出现错乱。
相识多年,只是哥哥吗?
他走了两年多,她想了两年多。她不去给他添麻烦,给他时间消化。她努力活着,等他回来。
凌晨,宿舍熄灯。
叶鸣舟脑袋里一团乱麻,去见她的时候思绪是空白的,一切行动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根本不受他控制。
“王崇?”
“怎么了?”
“你是不是在学校附近有间公寓?”
“嗯。”
开了口,叶鸣舟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控制不住的行为让他不安。可他还是顺嘴问道:“有人在住吗?”
“一直空着。”王崇没有犹豫,“明天钥匙给你。”
叶鸣舟想拒绝,张嘴却变成了:“谢谢!”
周一,当叶鸣舟四人走进教室门的一瞬,全班寂静。而后窃窃私语不止,无疑都是赞叹、羡慕、花痴。
肖婕拍了拍手,“好了,停止讨论,课后你们再跟新同学了解交谈。”
又对四人说:“你们先坐最后一排的空位,我们会定期轮换座位的。”
“谢谢老师。”
入座后,还是时不时有同学回头看,或是偷偷与他们攀谈。
一整天,叶鸣舟始终都处在精神恍惚的状态,不少同学来跟他打招呼,他都愣愣地似答非答。
“哎哟,终于放学了。”江舸伸了个懒腰,“才第一天,我突然后悔陪你们回来了,压力倍增啊。”
张惊霄:“你压力大,是因为你学习不好,别无他。”
“额……要不要这么直白啊?”
张惊霄对他咧嘴一笑,背着书包走出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