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巨大的土渠正在被迅速挖掘成形。
看到赵庭这队人,负责监工的军官策马跑了过来。见到打头的韩世忠、吴璘等人,吓了一跳。
“韩泼五,吴二郎,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问话的正是吴玠。
“我们护送秦国公殿下前来观看工程。”
“秦国公殿下。”吴玠连忙拍马上前,拱手道:“臣见过秦国公殿下,军务在身,请容臣无礼。”
十三岁的赵庭老成地抬抬手,客气道:“吴左校客气了。韩左校、吴右尉你都认识,这两位是本公的枪棒技击师傅,陈广陈师傅,栾廷玉栾师傅。”
“陈师傅和栾师傅的大名,臣听闻过。臣当初在士官学校,也做过陈师傅和周师傅的徒弟。听闻栾师傅是周师傅的高徒,尽得真传。”
栾廷玉连忙谦虚道:“吴左校过奖了。”
赵庭继续介绍道:“这两位也是本公的侍从官,岳飞岳左尉,杨政杨左尉。”
“殿下,岳鹏举的大名,臣也听说。他不仅是周师傅的关门弟子,当年还以定襄士官学校第一名成绩毕业。杨直夫是臣的老乡,父辈就有过交往。”
“原来如此。”赵庭点了点头,然后直言来意。
“本公想看看这工程,好体会父皇用计玄妙深意。”
吴玠拔马往旁边一让,恭声道:“殿下请!臣负责此工程监工,再熟悉不过。请让臣为殿下做向导。”
“殿下,此渠宽二十米,深十米,长十三公里。是在一条山谷的基础上挖掘,工程量不是很大,我军征召了本地青壮三万余人,挖掘了二十天,再过四天就可以完工。”
“吴左校,前面的河坝已经修筑好了?”
“殿下,河坝在十二天前已经修好。这条河名叫塔勒亥河,它由北边和东边的高山积雪融化汇集而成,原本向西流入雷扎耶湖。现在已经被拦腰截断,蓄水近十天,已经积满了上游十公里长的山谷。”
赵庭迟疑地问道:“本公知道,蓄水成湖,挖渠引水,再决堤灌水,这是水攻之计。只是这水渠与大不里士城之间还有一道山岭。”
赵庭一边说着,一边用马鞭指着不远处的一道山岭说道。
“再过几日,决堤之后,再大的水也进不到大不里士城的那个盆地,只会被这道山岭阻隔,向东奔流,重回河道,再入雷扎耶湖。”
吴玠笑了笑,“殿下,这事关军事机密,在没有接到命令的情况,请恕臣不能给殿下解惑。”
韩世忠瞪了他一眼,随即也笑了。而策马站在赵庭身后的岳飞、杨政、吴璘也是习以为常。
反倒是栾廷玉有些怪异,觉得吴玠是不是过于狂悖了。什么军事机密,居然连秦国公,天下公认的储君太子都不愿告知。
一旁的陈广看出他的心思,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趁着赵庭跟吴玠继续谈话之间,悄声告戒道。
“严守机密是军法,军法如山。宋军上下,只对一人毫无保留,绝对服从,那就是陛下。你在军中再多待几年,就知道了。”
栾廷玉一听,心中一凛,马上抛开了小心思。
赵庭在吴玠的陪同下,看了一个多小时,带着满腹疑问,自回中军大帐,参加军事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