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移营三十里,那是一处垇口。
站在垇口上,可直面另一处山坡。而过了这道坡,就是交趾名义上的地盘了。这里。交趾驻军万余人。
移营没问题,对或者是不对,也轮不到蹇瑢这个文官来插嘴。
只是,现在这个档口。
“梁国公...”蹇瑢欲言又止,旨意上明说的是,暂缓进军。
一旦移营,那就相当于,抗旨不尊。
蓝玉并不在意,迎着风昂起头,“我晓得你要说啥,皇爷的旨意是吧。不错,皇爷是说了我们不准动弹。可窝在这里等死,那还不如大军排着队投海自尽呢。”
说着,蓝玉手指正南,“往那儿,不足五十里,驻扎着交趾几万大军。”
“咱们的西边,是云南、广西几万的作乱土司。俺蓝玉的脑袋可以掉了,但俺不可能用手底下几万人的性命,换蓝玉的这颗脑袋。”
“真出事,太子、吴王能帮着俺说话。可对面打过来,这几万大军可就没人帮他们说话了。还有,再待下去,真的兵变了,你我担待不起。”
蹇瑢不禁感慨,“梁国公大义。”
“待回京,下官为梁国公陈述事实。”
蓝玉笑了笑,“这倒不必,你们文人啊,也不尽都是坏的。只要拉到战场时,待上个几天,嘴巴就都老实了。”
“下官是监军,有责任阐明事实。”蹇瑢正色道。
这回,蓝玉没再阻拦,眯着眼睛,看向远方。那儿,他来过不止一次。
前几次,他都是跟着别人来。
这一次,他独当一面。
“舅舅!”
常森跑着过来,面带担忧,“舅舅,移营是您的意思。”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