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八年时,他们留下自己用的,剩下来不够交税,就与地方官商议,先交八成。而第二年时,又交八成。
久而久之,这些名门大家就一直都欠着朝廷的税。
而地方,根本不敢报与朝廷。给足朝廷的,留下自用的。那自然是没多余的钱,给汤和的福建水师用作军费了。
朱允熥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这件事真正被搬出来,是在洪武二十三年。
这一年,韩国公李善长因胡惟庸案和空印案,被问斩抄家。数千文官,涉案其中。其中不乏多位六部尚书、侍郎。
又恰逢蓝玉受封梁(凉)国公,权倾朝野。
延续整个洪武一朝的文武之争,也在洪武二十三年至洪武二十五年,达到了武将勋贵们的巅峰。
朱允熥对文官没什么印象,除了他的老师,朱允熥几乎与文官集团,没有交集。
而另一位的朱允炆,外公吕本曾是文官之首。
知书懂礼,更是让朱允炆在文官中,呼声很高。几乎整个文官集团,都站在了朱允炆这边。
朱允熥清楚的记得,他这个二哥即位后,是如何被文官误国,丢了天下的。
想到这儿,朱允熥心底打定主意,深吸一口气,大声喊一句,“孙儿奉皇爷爷旨意,来奉天殿查交课业。”
片刻,大狗便打开了大门,“殿下,皇爷让您进去。”
朱允熥踏过奉天殿的门口,环视一圈屋内。除了朱标,其余的人,都是跪在地上。
尤其是户部、兵部两位尚书,身上还有着脚印。
“找,接着找。张鹤,你不是说,福建赋税,没啥问题嘛。咱信你,你把福建这几年交给户部的税章给咱找出来!”
户部尚书张鹤,满头的汗。
面前一堆散落的折子,还有各年从福建送交户部的文书。
“陛下,臣知罪。可福建税收,一直都是韩国公过问...”
说着说着,张鹤就不敢说了。
朱元璋脸色通红,显然是被气的不轻,“咱他娘的问你,谁是户部尚书。福建一省的赋税,现在没了。你告诉咱,咱应该跟谁要!”
张鹤打着结巴,“跟臣要。”
“那你找出来,咱限你的一炷香,还剩一小半。香烧尽了,你还找不出,你就和陈贤文一块儿去吧。”
陈贤文,上一任户部尚书。牵扯进了胡惟庸案,如今已是一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