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很快,只几天的功夫,就到了北平的地界。
虽不比应天,但作为元大都,北平也有着它的恢宏气势。作为大明朝北边的屏障,九塞之一。北平,屹立于长城一侧。
山东、山西、北平三地,大军集结。
从这儿,去往开京,最快只需两天。蓝玉乐观的估计,骑兵一到开京城下,高丽(朝鲜)国王,就会开城投降。不战而屈人之兵,最好不过。
朱棣却不是十分乐观,一旦进了高丽(朝鲜),前后都有敌,并不会如想象中那么容易。
“殿下,燕王妃来信。”
朱棣抬起头,眉毛拧成了一团。桌子上的饭菜,已经放着一个多时辰了。这一个多时辰里,他只进了几颗米粒。其余的时间,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地图。
听着徐氏来了,朱棣竟有些不悦,“她回来了,去北平就是,来大宁府做什么。”
“来人,把燕王妃送去北平。”
来人没走,而是又靠近几步,“殿下,燕王妃是带着旨意来的。随行的,还有燕王妃原先家里的下人们。”
朱棣放下碗筷,正要起身,突然的停住。
整个身子,就是一种半前倾的姿势,定着不动。过了许久,才又慢慢的恢复正常,“知道了,让她过来吧。”
“舅舅,你看。”常森在帐外烤着羊腿,眼睛时不时的瞥向站在轿子边的燕王妃和毛镶。后者到这儿来,常森一点也不觉得吃惊。
“狗羔子,又来祸害人了。”蓝玉骂了几句,低头继续烤肉,不做理睬。
出帐的朱棣,看到毛镶时,心中一沉。步子几次,都迈不开。直到有人提醒,才往前顾涌几步。
毛镶笑着上前,“下官参见燕王了,燕王您还可好?”
朱棣冷笑道,“你到了这儿,孤还能好?说吧,这回又是谁在父皇身边,说了几句谗言了。让你毛镶到北平来,是要拿了孤呢,还是要拿了永昌侯呢。”
毛镶赶紧的摆手,“下官岂敢,不论是燕王您,还是永昌侯。带兵在外,皇爷可是一道旨意,也没给过您二位。更别说,让下官跑到北平来拿二位了。”
说完,毛镶脸色渐冷,“不过,燕王您说的对,下官确实公干在身。”
转身,看一眼徐氏和面如常色的朱高炽。毛镶一字一顿,“皇爷有旨,徐增寿在宫中散布太子与燕王不和的谣言。即刻拿了,押解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