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已经多久了,常家都没有这么大的事了。上一次,还是朱允熥出生。
自打常氏嫁入皇家,无论是常茂还是常升,在朝廷里一直都是不温不火。平常大事,压根轮不到他们说话。只有闲杂小事,他们才能说上几句话。
“好,好,好。”常升连着说了我三个“好”。
常福继续说着,“二爷,小的已经吩咐下去,让儿郎们都开始活动活动筋骨。这些日子,都不准任何人出入。小的觉得,越是这个档口,咱们就越是要沉得住气。”
不得不说,常福安排的十分妥当,
不落人口舌,不授人以柄。
“太子呢?”
“太子不知,皇爷给的旨意,没提着太子。小的寻思着...”
突然的,常福脸色一变,“二爷,太子该不会...”
常升怒斥道,“胡说!自个儿掌嘴,再敢胡说八道,打死为止。我告诉你,太子好好的,咱们常家才能好好的。咱们是得倚仗着三爷,但咱们心里头,也要明白。咱们的富贵,是太子给的!”
“是,是,是。小的知罪,二爷您恕罪。”常福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自己的脸上,声音清脆而响亮。
常升冷哼道,“若是平时,也就饶了你。今日这事,断不能饶。用力打,不打不长记性,下次遇着人了,还总是胡说八道!”
旁边,常福打着自己,常升转头去吩咐别人,“去,准备衣裳,爷我要进宫谢恩。”
坐在亭边石凳上,常升思绪万千。
大都督府,这可是天职。当初,已故曹国公李文忠还活着时,就是同时兼着国子监和大都督府。
这道旨意一下,多少人眼红。
就连李善长都调侃道:天下学子,无论文武,都在曹国公袖下听令了。
十多年来,大都督府从未换人。
“行了,别打了,自个儿多几个心眼。你刚刚那话,若是让毛镶听去了,你是要掉脑袋的。”
常福停住手,“爷,小的知道了。”
下人捧来官服,常升就这么换上,临走时,还不忘嘱咐几句,“这事儿,烂在肚子里。旁人怎么知道,我管不着。但绝对不能,是从常家人嘴里说出来,听到了吗。”
“爷,小的都吩咐下去了。谁敢多嘴,就剁了他那张嘴。”
坐轿子里时,常升想事情,想的入神。直到宫城门口,常福掀开轿帘时,常升才被一阵冷风,激的回过神来。
“我自个儿进去,你们在这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