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的惯,坐的惯。”高丽(朝鲜)使臣,迅速的把墩子抽过来,放在自己的屁股底下。
如此小心谨慎,倒把朱允熥给惹笑了,“一路上,来的可还顺畅?孤听说,李成桂在高丽,过得可不是那么太平。大军压在全州,全然不出。”
使者脸色一变,听着朱允熥的意思,多少有些兴师问罪的味道。
不可否认的是,李成桂一直想着,让明军打进开京城。而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但是,蓝玉突然的按兵不动,打乱了李成桂全部的计划。高丽(朝鲜)得到了很好的喘息,他们打不过蓝玉,便将矛头,对准了李成桂。
几次交锋下来,李成桂丝毫占不到便宜。而且,最为主要的,李成桂后勤补给,远远不及高丽王朝。
“孤没别的意思,就是问一问,李成桂打算何时进军。如今高丽,与蒙古、女真,沆瀣一气,侵扰大明。而大明,与蒙古,又是世仇。高丽选错了路,李成桂总不能也跟着选错吧。”
朱允熥笑了笑,“李成桂口口声声说,要和大明站在一条船上。可大明上了船,这桨总不能也让大明来摇吧。”
几句话,说的使者心惊肉跳。
看似平平无常的几句话,却是绵里藏针。稍不留神,说错了话,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使者擦了擦额头上汗,要说出的话,卡在嗓子眼。他不敢说,生怕惹怒了朱允熥。却又不得不说,这关系到李成桂的生死存亡。
原本,在驿馆时,想出的应对说辞,这个时候,已经完全不顶用。
“嗯?”朱允熥又笑着反问道,“怎么,没想好?既然没想好怎么说,就回去驿馆,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过来说。没事,孤有的是时间。”
说完,朱允熥拂一拂袖,“来人,送客了。”
话音刚落,使者就跪在地上,说话带着哭腔,“吴王殿下!我家大人,始终追随大明,不敢有异心,请殿下明察!”
朱允熥咬住牙,怒道,“不敢有异心?孤看,他李成桂,全是异心!他的手段,就别在大明面前显摆了。想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可高丽不傻,大明也不蠢。”
“反倒是李成桂,自以为聪明,觉着自己能瞒天过海了。实际上,就他心里那些小九九,还想瞒住皇爷爷。”
语毕,又突然的加重,“一个小小的高丽,即便再加上李成桂,大明还不放在眼里。蒙古铁骑如何,高丽弓兵又如何。皇爷爷英明神武,岂能怕了你们这些小喽喽!”
“迟迟不动,李成桂这是欺我大明无人?还是说,就没把皇爷爷放在眼里呢。”
使者趴在地上,头碰在地砖,全身发抖,“殿下恕罪,我家大人,绝不敢欺骗大明,更不敢于大明皇帝陛下不敬。我家大人迟迟不进军,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