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燕王之事,诏告群臣。自此,无人再敢提藩王事。北边的边将选定,也落在了朱标的御桌上。
脑子里过了大大小小几十个人,朱标也没能挑出个合适的。
最佳似乎就是徐达,只是徐达如今的状态,不能再有远行。平日里走几步路,都喘的不行,更别提提刀跨马,上阵杀敌了。
朱标使劲捏一捏脑门,大明朝的武将,似乎真的有些青黄不接了。
能统兵的人不少,但能入朱元璋与朱标两个人眼睛的,实在是不多。北疆边防,大同至大宁一线,上千里的路,关系着大明朝的国运。
“信国公,这些日子都干什么呢。”
朱标的脑子里,汤和的身影,一闪而过。论能力与资历,汤和确实是除徐达之后,军中威望最高的那个。若是让汤和北上,统三省之兵,似乎也是不错的。
顺喜帮着给朱标倒茶,伺候在太子身边,肚子里要装着东西,“殿下,信国公还在浙江练兵防倭寇呢。”
倭寇水患,始终是大明朝东南沿海,最头疼的问题。
对于倭寇,朝廷只可防,却剿不得,更追不得。而且,大明水师驻地固定。倭寇,又灵活机动。大明水师,被倭寇搅的是不胜其烦。
朱标点一点头,南北皆有战事。而南边不过是芥藓之疾,北边却时刻危急着国本。
“传旨下去,让信国公即日进京。告诉兵部的人,八百里加急跑过去。”
朱允熥闷声写字,朱棣的事,他也略有耳闻。他知道,到底老爷子也不忍心,对自己的儿子太过于严苛。
“殿下,曹国公到了。”
门外太监小声通报一声,朱允熥疑惑的朝外头去看,见得李景隆蠢蠢欲动的身影。
朱允熥笑一笑,“让他进来吧。”
李景隆拍了拍衣服,大步的走进来。他没穿官服,而是一身简单利落的打扮。手上提着一个礼盒,躬腰带笑的进来,“臣,曹国公、国子监祭酒、殿前军副都指挥、京师大营都指挥,参见吴王殿下。”
说的响亮,可除了国子监外,尽是虚职,手无实权。
这样的,大多就是每年领着饷。平日里,也不必李景隆出面去做什么。单单凭着他与朱元璋这一层实在亲戚的关系,就不怕有人说三道四。
朱允熥赶紧打断,“得得得,打住了。这大明朝,谁不知道你曹国公李景隆啊。”
目光落在礼盒上,盒子不大,却很精美。光是外头的打扮,就能值上不少的银子。
顺目光一看,李景隆得意起来,“殿下,臣给您带一件好东西来。”
“哦?什么好东西,拿给孤瞧瞧。”
朱允熥半前倾着身子,伸长脖子,眼睛一动不动,看着李景隆把盒子打开。
“珊瑚?”
“殿下好眼力。”李景隆拍手称赞,“殿下,这可不是普通的珊瑚。你看这个,珊瑚碧树,周阿而生。这绿里透着红的珊瑚,可不多见。在占城,这可是国宝。”
朱允熥刚要质疑,听得李景隆这么一解释,也是明明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