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死罪,臣定下令彻查。十日,您再给臣十日的时间。臣定把这事儿,查个清楚,给您一个交代。”
毛镶的脑门碰到了冰凉的地面,“臣若是没查出,任凭三爷您发落。”
任凭朱允熥发落,这话入了朱允熥的耳朵,却觉得可笑。发落,自己该如何发落。
“罢了,这事儿你给查清楚了。皇爷爷那儿,孤就不说了。要是差不清楚,孤是要如实报给皇爷爷的。”
毛镶连忙谢恩,“臣知道了,臣誓不辱命。”
正要走,毛镶又被朱允熥叫住,“等等,孤教你一句话。忠于大明朝,忠于大明朝的皇帝,这你没错。但能治你的,可不止皇爷爷一人。”
待毛镶走远,朱允熥捏了捏自己的额头。
万万没想到,遇到刺客这种事,也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若是毛镶说的不错,那人果真是在女真的朝鲜人,那朱允熥才是真的头痛。至于原因,朱允熥也能想的明白。
想着,朱允熥招招手,王八荣小跑着过来,“殿下,您吩咐。”
“今儿这事儿,谁也不准说出去。皇爷爷那儿,迟早是知道的。可他越晚知道,就越好。你吩咐下去,若是有人多嘴,孤就割了他的舌头。”
不得不说,回了宫之后的朱允熥,仍然是心有余悸。
刚刚出去的王八荣,此时又折返回来,“殿下,应天府尹冯大人到了。奴婢听说,冯大人很早就到了,一直在外头跪着呢。”
朱允熥冷笑道,“让他进来吧。”
这事儿,本与应天府无关。即便是城门搜查,也不能面面俱到。有些差池,在所难免。
况且,朱允熥也从来不会对底下人,过分的苛责。
而那几个,在桥洞下瞌睡的官差,却让朱允熥有些不舒服。虽然说,当时并未觉得不妥。可遇见刺客,那两个官差的反应,着实让朱允熥心生凉意。
应天府尹冯轩颤颤巍巍的走进来,左右还有两个太监,一块儿扶着。
“臣...参见,吴...吴王殿下。”
朱允熥笑出声来,面对这个老头子,确实有些不忍苛责。
心中叹气,只得扶起冯轩,“人,已经被锦衣卫拿了。至于你们应天府与五城兵马司,是该整顿整顿了。明明当着差,却躲在桥下睡觉。遇了事,自己先慌了,如何护着百姓呢。”
冯轩有苦说不出,“殿下,应天府与五城兵马司,是该整顿了。可臣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单论那五城兵马司,就有多少个伯、侯、公的勋爷们,将家中旁系塞进来。这些人,臣是打不得,也骂不得。久而久之,也只得是由着他们来了。”
朱允熥怒了,“你是应天府尹还他们是,不敢整顿,那孤就换个能整顿的。你干不好应天府尹,自然有别的人能干好。”
各军各营中,尤其是五城兵马司,这种裙带关系,特别的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