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响起的声音让左吴吓了一跳,随即又有些惊奇:“你终于愿意说话了?我还以为你就会这样保持沉默,直到咱们和仁联相遇,让你面对艰难的选择时才会再出声呢。”
左吴虽然是纯血人类,但同时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会烦躁会厌倦;而战舰灵魂却早就接受了造物的适应性改造,对枯燥重复的工作甚是拿手,面对左吴的逼供早已能像块滚刀肉般轻巧应对。
不就是用眼花缭乱的劝戒之词将战舰灵魂自己的嘴给占满,让有关仁联的情报说不出来吗?
左吴他们不可能允许在科技上占有优势的战舰灵魂来直接访问数据库传递信息,用语言这种相对低效的交流方式成了审讯它唯一可以接受的途径。
但这并不意味着左吴的失败,因为战舰灵魂终究不是个呆板的程序,其自我意识可以说是相当强烈,会触景生情,目睹愤怒之事而忍无可忍时,也会无法坚持没有意义的垃圾话,而是将真心吐露而出。
再加上左吴身为纯血人类的一点小小挑衅,气血上头的战舰灵魂说不定真会一股脑吐露出些有用的情报。
唯一的问题是这需要把战舰灵魂带在身边,还必须给它开放视听的权限,却要把它给看紧,防止它用自身所有领先当今银河太多的科技去作妖。
左吴乐得接受这个挑战,也觉得在血脉的意义和织褛的气运下,战舰灵魂终究掀不起什么大的水花。
但其他人可不这么想,反对的谏言从未停过。
尤其是小灰,在左吴刚把战舰灵魂带在身边时,身为百万年前失落造物的她觉得自己忽然多了什么重要的使命,终日紧张兮兮的徘回在左吴身边。
可最终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要左吴不去特意逼供,战舰灵魂就会像消失了般保持沉默。
对左吴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不予置评,也只有在最近艾山山和姬稚归来和左吴亲密接触时,厌恶异族的它才会发出一些不满的咕哝。
这本来让左吴看到了希望,最近和二位女士的游戏也是相当的热情而激烈,可最终除了战舰灵魂几乎是要把牙咬碎的声音外几乎是一无所获。
左吴还吃了点亏,就是不敢跟姬稚和艾山山提起始终有一双耳目在看着他们的动静,面对她俩含情脉脉的目光时也总是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亏欠。
所以。
今天战舰灵魂会主动说话,倒是个意外之喜了。
此时。
战舰灵魂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想将自己的嘴又一次狠狠闭紧;
可左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挑衅的话音又一次说出:
“你刚才说了义士?在哪呢?我怎么没有看见?”
战舰灵魂的沉默被攻破,甚至有些气急败坏:“那位牛头人即便现在也心系这方银河的人类,还有没能成功蜕变为‘仁联’的‘帝联’,当然可以堪称是义士了!”
“带个徽章,因为思念帝联而陷入颓废,留在我普普通通的干些活,虽然没有愧对他拿的那份工资吧,却也没有主动去做得更多,这样就算义士了?”
左吴抱手,阴阳怪气:
“想能在星海联盟稳稳当当的混一份工作,还有成为一个新生政权的最早的员工之一,前途可以说是不可限量了。外面想要顶替他的人排着大队,有些甚至愿意倒贴工资,这么一比桑德崖连敬业都算不上,义士这个词就更配不上他了吧?”
战舰灵魂几乎是暴跳如雷:
“思念由人类建立起的政权有什么错?!在那旧帝联已经灭亡的当下,心如死灰的他肯定是想跟着政权就这么殉难的!可他还是咬着牙齿坚持苟活,为了你的政权继续燃烧残躯!”
“全因您是纯血人类,是他心中的一个灯塔,也是他独留于世的全部希望!”
“对于人类所尽忠的心才是这个银河中最宝贵的东西!”
接着,战舰灵魂发出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嘶哑颤鸣,好像在痛恨于语言的低效和贫瘠无法将压抑在其心中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