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我何干!”尧意远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语气略显动摇,见浩南依旧立在当地,嘴角噙着讥讽的笑意望着自己,他心中一团糟。想到已然被逐出门派,再无顾虑,尧意远咬牙道:“没错,那些谣言是我散布的,那又如何?你我皆安然无恙,反而因我之功,你现在声名大噪,备受瞩目,你应当感激我才对,为何要将我驱逐出门派呢!”
浩南剑眉轻挑,对于这种凡夫俗子的愚钝言语,他确实听了不少,如今竟从这位名叫尧意远的男子口中传出,依然令他胸中怒火难抑。然而,他终究强行压下了冲动,挤出一丝冷笑,迈步上前,俯视着尧意远,缓缓开口:“你可知,在这修炼界外之地,若以如此傲慢之言对我,恐怕早已化作飞灰。”
尧意远不明所以,却感受到浩南话语中的森然杀气,瞬间吓得脸色苍白,深信其言不虚。
“总而言之,你被驱逐出宗门,乃是命中注定之事,勿需归咎他人,亦勿怨我。皆因你身为修士,却不自知自身修为境界,如若一生不能认清自我,何谈成就大道伟业。”
浩南说完这番话,便拂袖而去。今日他对这等人偶有怜悯之心,略施警语,然而看尧意远那冥顽不灵的模样,显然是无法听进耳中。
步入炼丹阁,浩南遇见了旧识李琳琅。此时的李琳琅满脸憔悴,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凶险的试炼。
“李掌门,你怎么在此处?莫非在修养神魂?”浩南抬首望向昏暗的天色,今日并无阳光普照。
李琳琅冷眼看向浩南,沉声质问道:“是你所为,那些秘事,是不是你透露给了宗主以及林永源那个老家伙?”
浩南眉头紧锁,摇头叹道:“为何今日诸位遇我便疑心是我所为?究竟我何处行径引来诸多猜忌?”
“休要在这儿装聋作哑,这次暂且算我输,但你须得小心,得罪太多同道中人,今后的日子怕是不会安宁。我只待你那一天坠入深渊,受万人唾弃之时。”
李琳琅心中认定,自己被剥夺掌教职权之事,定与浩南脱不了干系,因此对浩南毫无客气之意,一番话毕,转身离去。
浩南望着李琳琅渐行渐远的背影,心知自己刚才差点说出实情:自己并非真正的世俗之人,又岂会遭此厄运?
转过几重走廊,浩南来到演武堂内的实验室,发现田老及岳红红都在场。他瞥见岳红红身上的伤痕未愈,显然对她提前归队之举颇有微词,但他明白作为同为修炼者的她,秉持着执行任务的执着精神,于是半开玩笑地劝诫道:“岳红红,你伤势尚未痊愈,此刻便急着返岗,怕是没有额外奖赏等着你吧。”
田老闻听此言,也点头附和:“正是,我曾劝她回家安心疗伤,可她偏不听劝,偏要坚持留下来打下手,简直是胡闹!连大夫都不同意她出院,她倒好,私自跑出来。幸好你来了,麻烦把她带回医馆,唉,年轻人不懂得珍重身体,看着真是让人焦急。”
浩南听了田老的话,又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岳红红,看情形似乎并无大碍。毕竟对于他们这些修炼者而言,疗伤之术往往超越寻常医师,关乎生死存亡,自然熟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