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是。”云凤鸾说着话,把一块通体漆黑的飞鹰令牌丢在了白发女人的眼前。
令牌掉在石头上,发出“锵——”的一声脆响,如同敲打在翟蓉的心上。
“这是你们翟家的家主令,当日我接了过来,是为了让翟老夫人不留遗憾的走,可并不是为了接你们翟家这块烫手山芋的!”
云凤鸾一改刚才的温和,语气中全都是冷冽。
“背阴而死易,向阳而生难,究竟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云凤鸾说完便不再看她,而是看向水面之上,那快要燃尽的火海。
顾思危见过云凤鸾许多种模样,坚毅的,果敢的,小女儿姿态的,聪慧的。
可他从未见过今日这样的云凤鸾,那么努力拉着一个人生,把生这个字,揉碎掰开地摊到人的面前,供她选择。
而无论什么结果,她都接受!
顾思危想到那夜,在客栈门外所听到的话,心瞬间沉入谷底。
翟蓉跪在地上,先是小声呜咽的哭泣,接着忍不住哭了出声,然后是撕心裂肺的痛哭。
云凤鸾始终背对着翟蓉,没有看她一眼。
许久过后翟蓉哭泣的声音才渐渐淡了下去,她用刚才云凤鸾给的帕子,把她那双手擦了又擦。
手才哆嗦着去捡那块家主令牌。
第一次,令牌掉在了地上,并没有捡起来,再次发出一声清脆的铮鸣!
翟蓉哆嗦着,连着捡了三次,才把那块令牌捡了起来。
等她捡起令牌后,云凤鸾才转回身。
翟蓉的手,瘦的已经全是骨头,可她此刻抓着令牌的手,却十分用力,似乎在握着余生最后的一丝希望般。
“你可想清楚了,捡起令牌,你翟蓉就要为我所用。”云凤鸾沉静地看向翟蓉。
翟蓉重重地点了点头,“姑娘大恩,别说只是让我为你所用,即便是要我这条性命,我也绝不眨眼。”
“也不问我是谁?也不问我是何等居心?”云凤鸾看向翟蓉。
翟蓉摇了摇头。
“你被困在这里多久了?知道怎么混进去?”已经救下了翟蓉,云凤鸾和顾思危此刻要做的是,弄清楚这里的一切关联。
而此刻最重要的就是混进去。
“具体多少时日我也记不清楚了,我从这些人手里逃出来后,就一直藏身于这处。”翟蓉边回想边说到。
“我看姑娘和这位公子气度不凡,听两位口音应该是京城人氏?那为何来淌赤鹘这里的浑水?”
“既然来了,再浑的水也得给我淌干净。”顾思危淡淡出声,他整个人天生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气息。
一时间,翟蓉竟然不敢去抬头看他。
“翟夫人可接着说,你是怎么到这里的?这里的铁奴又是怎么回事?还有私造兵器这件事,你可知晓?”
云凤鸾看向翟蓉,她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能蔽体,云凤鸾想了想,便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递给了翟蓉。
“私造兵器?”翟蓉瞳孔猛地放大,不可置信地看向云凤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