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鸾深深吸了一口气,她看着顾思危发白的唇角,转身去倒了杯水递到了顾思危面前。
“嘶-”顾思危盯着那杯水突然嘶了一声。
他脸色苍白,一向张扬不可一世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类似脆弱的情绪。
顾思危缓缓伸出手,连指尖都带着颤意,试图去接过云凤鸾手中的那杯水。
云凤鸾看着顾思危心突然就软了下来。
“你别动了。”云凤鸾坐到顾思危旁边,把杯中的水小口小口喂给顾思危。
顾思危看着眼前的人,突然一个轻吻印在了云凤鸾的手腕内侧。
云凤鸾愣了一下,手腕上那股冰凉的温热还未消散,就听到帐门口传来了一声轻咳。
朝华推着云景走了进来。
“一点小伤还在这装可怜使唤鸾儿?”
朝华看了顾思危一眼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顾思危目光里都是云凤鸾的影子,只懒散地扫了朝华一眼,难得没有还嘴。
“哥哥,华姐姐。”云凤鸾起身把茶杯放在一旁。
“今日之事多谢七皇子救了凤鸾。”云景淡淡开口。
顾思危挑眉,“鸾儿是本宫的妻,本宫自然会救。”
云景扫了一眼顾思危,突然间气氛就沉重下来了。
“七皇子还打算在燕山多久?如果本将没记错,太子用你是平定边关,如今你来了燕山京中想要治你的罪,便是易如反掌。”
这话说得不客气,却也是实话。
云景思虑长远,可能母亲的死一时间让京中生了恻隐之心,然后呢?
自古以来,掌权者从未有过妇人之仁。
话落,帐内静了一瞬。
云凤鸾和朝华的眼里同时挂上了担忧。
“京中一堆烂摊子,萧弈暂时腾不出手,就算腾出手只要燕山的仗打得漂亮,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至于边关本宫已经让苏怀安回去了,也出不了岔子。
目前最为棘手的应该是善乌,和那些兽人。”
兽人是对在驿站发现那些边沙人的称呼。
“不错。”云凤鸾点了点头,“那些兽人几乎与野兽无异,更可怕地是他们不知道疼,也不怕受伤。想要杀死他们需得一击毙命。”
说到此云凤鸾眉心紧紧拧了起来。
“今日是本宫和鸾儿,对付起来尚且费力,现在我们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兽人。”
顾思危把云凤鸾的话接了过来。
“这样的话,就要去见一见哈日珠和善木了。”云凤鸾同顾思危相视一眼。
“哥哥,你把那两人关在哪里了?”云凤鸾看向云景。
云景并未过多折磨哈日珠,他只是把她和她儿子善木关在了同一间囚室,把两人各绑在刑架上只能对视,不能有任何肢体上的交流。
几人一同走了进来连顾思危看到这幅情景都忍不住朝云景看了一眼。
“你们这帮中原混蛋,卑鄙狡诈的狐狸还不快放了我们!”
哈日珠怒视着云凤鸾众人。
“我们卑鄙狡诈?”云凤鸾冷冷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