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同行多年,比起夫妻情意,他们更像是权势的共生体,皇后才开了头,皇上就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她:
“哦,莞妃去找你了?”
皇后大方承认:“是,她身怀龙胎,臣妾怕她有个闪失,故此前来求皇上见她一面。”
皇上的目光更冷了:“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皇后不惧他冷冷的眼神,神情反而更加柔和:
“臣妾万不敢过问前朝之事,只是莞妃自入宫里一直谨慎小心,伺候皇上也是尽心尽力,皇上待她的情意阖宫都知晓,臣妾此来只是不想因为甄远道之事,让莞妃心存芥蒂,不管如何,求皇上给她个机会,关于甄远道之事中间若有不明朗的地方,也好当面说清,才不伤了皇上对莞妃的情分。”
皇后这样说,反让让皇上冷嘲一声:“芥蒂?你是说因为朕要处罚甄远道,莞妃就会对朕心存怨恨吗?”
皇后还在温和的劝说:
“皇上,不管怎样,莞妃她现在怀着孕,骤然听到甄远道下牢狱之事,心中定会忐忑焦虑,此乃人之常情,臣妾是担心因此动了胎气反而不好,恳请皇上见她一面,也好让她安心养胎。”
皇后越劝,皇上心里越是不得劲,他给过甄家机会,不管是甄远道还是甄嬛,他自觉已经足够宽容,却纵得他们胆敢蒙蔽自己,他愤怒道:
“正是因为她身怀有孕,朕才处处顾及,可她不但不感激,反而心存怨气,且朝廷之事岂能因后宫女子左右,身为妃嫔孕育子嗣乃是职责所在,岂能因此邀功甚至胁迫于朕,传朕旨意,将莞妃禁足,直至生产。”
皇后来养心殿的目的已经达成一半,可面上还是假惺惺的为甄嬛求情:“皇上三思啊,莞妃月份大了,恐受不住这样的惩罚。”
皇后越求,皇上反而更坚决:“朕意已决,皇后无需再求情。”
见皇上心意已决,皇后不敢再求,只是又提起一事:
“臣妾明白了,皇上此举也是为了保护莞妃,免得她一头冲了进来伤了彼此,不过臣妾还有一事需请示。”
这一拉一扯间,皇后的话成功让皇上的脸色和缓了许多:
“何事?”
皇后面有难色:“臣妾听闻此番是鄂敏带头弹劾甄远道存心不良,眼下祺贵人还住在永寿宫中,臣妾担心二人会因此起了冲突,不如将祺贵人移出永寿宫,搬到承乾宫偏殿可好?”
此话倒是让皇上思怵起来,在他心里是不愿伤了甄嬛及腹中孩子的,但若是因此将祺贵人从永寿宫中移走,反而显得心虚,会让人误解鄂敏的弹劾是无中生有,因此皇上反驳道:
“莞妃禁足在主殿,祺贵人住在偏殿,二者互不冲突,不用多此一举,你转告莞妃让她好好思过。”
这才是皇后今日过来的第二个目的,只有祺贵人继续住在永寿宫,接下来才热闹。
临走前皇后还表了个态:“皇上放心,臣妾这就去办,莞妃的胎臣妾也会尽心照料,直到她平安产子。”
皇上想起静嫔平安产子之事,也就同意了皇后的安排。
甄嬛没想到,皇上在这个节骨眼上反而禁了她的足。
各宫悲喜互不相通,安陵容终于见到了林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