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气朗。
景仁宫中,皇后神情莫测。
剪秋面带愧意,低头请罪:“娘娘,是奴婢疏忽了,二月中鄂敏大人曾给祺嫔送了衣服、药材进宫,此后祺嫔一直以心口疼为理由喝药,想来喝的就是助孕之药。”
皇后眸底闪过阴鸷:“本宫的人,竟背着本宫有了这等心思,真是出息了。”
剪秋会意立马表示:“娘娘,奴婢要不要提前准备好?”
皇后眉头一挑嘲弄道:“不用,这些年她承宠时用了太多本宫给的秘药,原就伤了根本,她既要强求,那就得承受结果,且等着看就行。”
永和宫中,安陵容正在教七岁的温宜劈丝技巧。
“从线头中间捻开,将线分两股,一股有八丝,慢慢挑出一丝.....”
曹琴默在一旁为两人轻轻扇着扇子,看着一脸耐性柔声教授的安陵容,她就知道请安陵容教授温宜刺绣这个决定做对了。
她的女儿是公主,自然不用自己动手裁衣,可技多不压身,多学点总是好的。
她还想着,等温宜苏绣上手后,再让安陵容教一教温宜香道,等温宜嫁人后,要是夫妻和睦,调香泼茶更可促进两人感情,要是夫妻间相敬如宾,调香对温宜就是一项消遣,能让她心平气和,犯不着因婚姻的琐碎丢失自我本心。
等安陵容将分线、下针讲好并让温宜单独练习,曹琴默终于有机会跟安陵容说起祺嫔的事:
“皇上忙于政事,只派人给永寿宫赐去了赏,可把祺嫔气得不轻,她现在仗着有孕,越发骄纵了,对伺候的宫人动辄打骂,皇后也不管管。”
安陵容将面前的樱桃往曹琴默跟前递了递:“曹姐姐,她狂任她狂,管她如何呢,冷眼看着就行。”
这话曹琴默有点不懂了,当初可是她照着安陵容的暗示,将安陵容求生子秘方的话曲折的让祺嫔听到了,怎么鱼上钩后安陵容反而不见动作了呢?
安陵容看出她的疑惑,冲她狡黠的笑笑:“曹姐姐,稍安勿躁,戏要慢慢看才有意思,杀人诛心的戏码本宫也可以安排人来唱,再说瓜尔佳骄纵,行事起来就会不管不顾,到时才是好戏上演的时候。”
曹琴默看她笑得跟狐狸一样,好奇心更被挑了起来,安陵容冲她招招手,跟她低耳了几句。
“文娘娘,您是如何知道这等事的?”曹琴默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凭着上一世的经验,当初皇后可是明晃晃的将加了料的红麝香珠赐给了瓜尔佳文鸳,从祺嫔入宫开始她就是皇后用来笼络皇上的棋子,怎么可能让她有出头的机会,所以当初滴血认亲局,皇后可以毫无顾忌的用祺嫔为刀,不管成败折的都只会是不懂事的祺嫔罢了。
今生,虽没有红麝香珠,但依照皇后的手段不定还有其他好东西呢,祺嫔多年来烧香问佛,不知求了多少次想要孩子,安陵容趁机将上一世皇后给的助孕方子拿出来,先给希望再敲碎,不知等祺嫔得知真相时,会有什么样的行动。
等安陵容将计划说完,曹琴默忙表态:“嫔妾没有什么大本事,到时娘娘但有所驱,嫔妾也愿意尽一分力。”
“下次温宜过来的时候,可约上大公主一起,一人两人的本宫都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