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洲清宴。
宗亲重臣走后,夏刈从暗处轻声走了出来。
皇上沉着脸问:“朕病的这几日,各处没出什么乱子吧?”
夏刈将这几日所见如实汇报:“军机处有张大人看顾,宗室里恒亲王、庄亲王坐镇倒也安稳,两处禁军果亲王调度得当,不曾有过乱子。”
皇上目光一冷:“如你所说,后宫反而生事了,不得隐瞒如实交代。”
夏刈不敢隐瞒,将昨夜皇上因高热昏迷后各人表现一一道出。
原以为皇上会震怒,孰料皇上讥讽一笑:
“没有事先筹谋,一没能掌控禁军,二无法让宗室重臣臣服,只单凭手握长子,就敢肖想大位,朕的皇后还真是时时给朕惊喜啊,只是不知皇额娘从中知晓几分,三阿哥又参与了多少?”
这话夏刈不敢乱回,只小心道:
“太后娘娘这几日凤体欠佳,一时也离不得太医,三阿哥这几日都在跟前侍疾。”
皇上脸上的嘲讽更浓了:“皇额娘病得真是时候,这几日你也辛苦,退下吧。”
夏刈规矩行礼,又悄没声息的退了出去。
一直守在外间的苏培盛见他离开,忙推门进去恭谨问道:
“皇上,奴才让人备了好克化的早食,您要不要用点?”
皇上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朕现在不饿,将这几天的折子拿进来。”
苏培盛“啪”一下跪下:“皇上,恕奴才难以从命,太医说了,您得将养龙体,您这样旰食宵衣的,奴才看着都心疼,奴才求您为自个身子想一想,您歇一歇吧。”
皇上冲他发火:“好个大胆奴才,竟敢做朕的主,朕现在已经好多了,你少拖延,速去将折子拿来,耽误了事你可担不起”
苏培盛不说话只不停磕头,屋内地砖厚实,“咚咚”清脆的声音一时回响在房间里,不一时额头就一片红肿。
皇上看着恨不得将头钻进地砖里的苏培盛,心里对他在宫外为甄嬛牵线的那点恼意终于淡了点,正想将话挑明,省得苏培盛这段时间当差总是惴惴的。
不想此时小夏子进来了,他看了一眼正在请罪的师傅,也马上跟着跪下。
皇上看他脸有急色,只得先问:“何事?”
“启禀皇上,敬贵妃娘娘跟周太医在外求见,说是惠嫔娘娘得了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