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天,那条狗无意间在农户的门缝里,看到了他正在吃自己的同类,于是就惊恐的跑出了家门。
他学了占卜之术,多方求证之后,找到了主人养的第六条狗…”
吴界听得头皮发麻,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口打断了他:“不……兄长……这不可能!师父待我情同父……”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天下没有希望儿子成为刽子手的父亲。”司马欢严肃的呵斥道:“你好好想想,他除了教你修行,教你杀人之外,还教过你什么?”
吴界双目之中神色惊疑不定,他很想反驳司马欢,但略微回忆了片刻之后,却找不到任何可以为师父辩解的余地。
情同父子?这是多么可笑荒谬的说法?究竟是怎样的父亲,才会如此残忍地剥夺儿子的人性?
一步一步地将他推向深渊,让他成为一个只知战斗搏命的狂人,变成一个只会杀戮失去理智的恶魔?
未光和不妄的身体从吴界的手中滑落,沉重地砸向地面。
它们一如此时的吴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和生气,毫无反抗之力。
此刻,吴界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心虚。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多么可怕,但却已经无法回头了。
“可是…他毕竟救过我的命…”
司马欢走上前去,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轻声劝慰道:“你可还记得我与南宫之间的赌约?当日你选择不杀那位老鬼,实际上就是已经偿还了他的救命之恩。”
“原来如此……所以说……这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吗?”
吴界缓缓抬起头来,与司马欢对视着,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无数种复杂的情感,难以捉摸。
“并非如此,如果当时你选择了去杀他,那么南宫真的会杀你。”司马欢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你才是那个决定整个局势走向的关键人物。”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呢……”
吴界紧紧闭起双眼,发出一声深沉且无奈的叹息,仿佛是在向司马欢质问,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悲叹着向命运问出自己的困惑和质疑。
“南宫依靠人间天家气运,勉强可以与老鬼交手,但久战之下必败无疑。”司马欢缓缓解释道:“而我当年被老鬼追杀,靠着老七留下的后手才得以躲进此地,残喘百年。”
吐露心声的司马欢,在这一刻不是叱咤无忧界的刀仙,而是与吴界一样的苦命人。
他继续说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在你步入九境之前,老鬼不会对你动手,但你一定要避免被他察觉到端倪,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