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抽出手,一脸坦然地在李休璟喉结上划过,淡淡道:“该起来了。”
李休璟眼皮微颤,却不睁眼。反倒是抱着她翻进床榻里面,火热的身躯紧紧贴着她。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待在床帏上。
直到门口传开仆役的敲门声。李休璟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逃离了温暖的怀抱,裴皎然利落地下床披衣套靴。
摇摇头,李休璟亦起了身。披上衣桁上的外裳,开门接过仆役手中的洗漱之物。又吩咐他们准备去朝食。
待裴皎然洗漱完,李休璟就着铜盆中她用过的水洗了把脸。
“少郎君,贺将军来了。说有事要禀报。”
“知道了。”李休璟应了一句,转头看向裴皎然,“你要和我一块去么?”
“走呗。他这个时候来,带来的未必是好消息。”裴皎然皱眉道。
换了身浅紫襦裙,裴皎然又随意绾了个发髻,便和李休璟一块往前厅去。
因着郎君要在前厅会客。仆役将朝食也送了过来。
“将军出事了。徐缄那家伙居然在昨晚入宫了。”贺谅看了看一旁的裴皎然,“陛下要他去征讨秦怀义,还给他拨了我们的人。”
“他动作倒是快。”裴皎然哂了一句。
“可不是。没拿下夺长安的首功,就把主意打到秦怀义身上。”贺谅面上扬笑看向裴皎然,“裴相公,您足智多谋。给咱们大将出个好主意呗?”
偏首扫了李休璟一眸,裴皎然勾唇。魏帝这一招让他们措手不及。忽然召见徐缄,并且让他从右神策军里调人走。说明魏帝在尽自己最大努力来弥补这场祸乱后权力的空缺,并且在为新的左神策大将军铺路。
如今她和李休璟之间关系密切,两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魏帝突然捧高徐缄,无疑是再向自己示威。提醒她,她能走到今天是谁在背后支持。眼下徐缄多半还没走,她或许还可以运作一二。
想了想裴皎然道:“让人快马去把消息告诉周燧。河间离河中近,由他去方便。”
“可陛下不是已经让徐缄去了么?”贺谅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