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若兴兵乱……”袁公台蹙眉。现在关键问题已经不在裴皎然身上,而是在这些失窃的东西,必须一件不落地回到武库。而且他听说随行护送的还有神策军。
虽然随行的神策军比不上濠州州镇兵的数量,但其却相当于天子私兵。加之裴皎然又是持节出行,等同天子。两样东西加在一起,谁要是直接动手,和谋反没什么差别。眼下武库失窃,东西下落不明。不管裴皎然会不会死在这,朝廷要追究首当其冲地也是他这个刺史。
即便尚不知背后是谁在捣鬼,但袁公台仍旧觉得脊背发凉。
“既然东西还没找到。我们不如请裴相公暂缓来濠州,先把东西找到。”有人道。
闻言袁公台不语。
“使君,我们是否要先知会裴相公一声。”一旁的州镇将建议道,“眼下这么大数目的劲弩箭矢失窃,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必然熟知州府事务。我们不知这人是谁,可裴相公未必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要是传出风声,对方很有可能以为我们是有意为之。届时即便和我们没关系,一旦出事也难辞其咎。”
“唉。”袁公台叹了口气,一掌重重拍在桌上,“要是让我知道是谁,非扒了他的皮。那帮人平日胡闹也就罢了,这个时候不听我的命令擅自行事。真以为裴皎然是好糊弄的!”
他和那些淫祠的拥护者,固然有交情,但也是建立在彼此利益互惠上。可眼下对方不听命令也就罢了,居然还勾结州廨的人,要在背后捅他刀子,实在叫人气愤填膺。
“呵,看来此番是有人想祸水东引。借我之手和中枢其冲突,他好坐收渔利。罢了,你们继续在城中搜寻,务必把内鬼和那批失窃的劲弩找出来。我亲自去梓华神庙问他的罪。”
袁公台正欲出门,却被左右拦下。州司马上前道:“使君不可,您身份特殊。万一贼人要挟您,借您印信来要挟我等,令我等攻击裴相公。岂不是给他们送把柄。”
他是一州主官,印信落在对方手中。等同于这个州也落在对方手中,对方可趁机在濠州起事,兵攻邻州。
“使君,您何不派心腹先去梓华神庙打探情况。”一旁的州别驾道:“万一真是他们所为,您也有理由派兵兴讨。不是的话,那就更好了。剿贼有功,必有大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