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二人的礼,太子看了眼乳母怀中的女儿,颇为好奇地问道:“适才徽儿在拽什么?”
“在拽臣的金鱼袋。”裴皎然似是想起什么来,躬身道:“听闻公主名讳悬黎……此名甚好。”
睨她一眼,太子道:“孤有些事要问裴相公,还请裴相公随孤来。”
“喏。”
跟着太子一块出了殿门,沿着廊庑往另一侧走。二人停在一处飞阁前,凭栏远望。
站在此处可见,浩浩荡荡的渭水和樊川在汇聚后,一道流进宫墙。行宫中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突起的屋檐如同鸟嘴一般向上撅起。各依地形,四方向核心辐辏,又互相争雄斗势。楼阁盘结交错,曲折回旋,如密集的蜂房,又如旋转的水涡。
“你适才想说什么?”太子皱眉道。
“《战国策·秦策三》中有云,“臣闻周有砥厄,宋有结绿,梁有悬黎,楚有和璞,此四宝者,工之所失也,而为天下名器。”小殿下讳悬黎,而据传闻悬黎乃和氏璧的一部分。”裴皎然
微微一笑,“臣愿为太子您寻一祥瑞,您可以小殿下之名献瑞。”
闻言太子拂袖轻嗤一声,“何来祥瑞?世间所谓祥瑞,不过是自欺欺人之物。”
“小殿下本身就是祥瑞。更何况陛下不也是默许小殿下去拽龙须么?”裴皎然语调柔柔。
“你想做什么。”太子道。
“献瑞而已,史书上皆有迹可循。您又何必问臣。不过臣会亲自献一礼给小殿下。”裴皎然
冁然而笑,“既然东宫有良树可栖,臣自当以礼谢之。”
目光望一望裴皎然,太子抚掌,“希望裴相公不要让孤失望。”
“请殿下放心。”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正殿。此时殿内已经没有乳母与郡主的身影。只剩下武绫迦和韦箬在说着话。
一见二人进来,韦箬道:“你们俩神神秘秘地去说了什么?”
“小事。时候不早,臣等告退。”说罢裴皎然拉着武绫迦叠步退出。
等离开了太子和韦箬的居所,武绫迦压低声音问道:“你与太子说什么去了?”
“我说郡主的名字好,打算送郡主她一件礼物。”裴皎然莞尔敛目,“太子很高兴。”
心知二人不可能只说这么简单的话。但既然裴皎然不想透露,武绫迦也没继续追问。
行宫内房舍有限,故此她们二人被分到了一处。
“嘉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