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紫袍从中书外省走了出来。
看见那袭紫袍,贾公闾微微挑眉。却看见对方朝他走了过来,温声唤了句,“贾公。”
“裴相公竟然出来的这么晚?”贾公闾打量着她,微微一笑,“也难怪能找出李敬这样的人才。”
“不使明珠蒙尘,是我等之职。”裴皎然轻抚着腰间金鱼袋,“绫迦已经奉旨去核查东都的宝库。明日两税就将运抵长安,户部少不得要忙碌一番。延资库的账也不知道查的如何。”
眯眸看着她,贾公闾道:“各衙署都是有账的。延资库那边账对上了,户部该给的还是要给。”
“这是自然。不过么,万一延资库那边另有所图……”裴皎然忽地扬唇笑了笑。
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眸,贾公闾道:“裴相公锋芒毕露,可不是好事。”
没理会贾公闾的话,裴皎然很是无谓地笑了笑。以她如今的地位,若是不锋芒毕露,反倒容易引来诸多麻烦。
出了朱雀门,裴皎然直奔崇义坊。也未归家,反倒是去了李宅。
刚被仆役引着进了李宅,便在廊庑上遇见了越国太夫人。
看着面前远比一月前更显苍老的越国太夫人,裴皎然自觉地止步作揖,“国夫人。”
“裴相公。”越国太夫人神色冷淡,打量她一眸,“我记得二郎不在,裴相公缘何来此?”
听出越国太夫人语气中的厌恶,知晓她在为自己不管李润和薛氏一事而耿耿于怀。裴皎然神色依旧,反笑道:“我另有其他事要寻李司空。”
说罢裴皎然径直绕开越国太夫人。她又非李家妇,又不和李家沾亲带故。就算她和李休璟关系亲厚,但她论品阶也比对方高,更何况对这位太夫人实在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