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有状书要呈,请陛下过目。”说罢徐宴将卷好的纸笺高举过头顶。
原正则即刻上前,接过状书。多次检查以后,呈于魏帝阅览。魏帝展开状书,状书的字迹鲜红刺目,其上所书的都是侵占土地,谋夺家产之类的事。以当今世道,苏家所为,不过世家豪强惯行之恶前段时日亦有内侍因此被定罪,连带着张让亦因此被罢职留在府中。
“哎,中书令……”魏帝叹了口气,掀眸看向苏敬晖,“苏相公治家不严,竟让家人借你之威,为祸乡里。朕……”
魏帝欲言又止,眼中写满失望。
闻言苏敬晖折膝跪地,“臣……臣不知他们竟然这般胆大包天。还请陛下给臣机会,臣定亲赴武威责问他们!”
“陛下,您看这。”原正则指了指末尾一处道。
勾结豪强,囤积粮草。
魏帝看到此处,神情忽地一滞。双眉拧紧一脚踹翻案几,面前的茶盏连同纸笺一道落地,厉声喝道:“蠢物!私藏兵甲,是要造反么!”
不明所以的苏敬晖,讶道:“陛下您……”
“你说你看见苏家在庄园里囤积粮草,私藏兵甲?”魏帝指着徐宴斥道。
“非草民所见。而是此贼欲购我家土地,兄长不依,愤然离席。离去时兄长无意间撞见苏家的行径。苏家唯恐大事泄露出去,故而诬告兄长窃取府中财物,且对府中不满将府中管事打死。”徐宴指着苏敬晖目露愤恨,“此贼便遣人贿赂县官,捉兄长入狱将兄长殴打致死!草民申冤无门,一路奔至长安。岂料沿途官吏皆畏惧苏家权势,不肯举告。还令沿途官府追杀草民,阻止草民申冤。”
听着徐宴的话,苏敬晖脸色微变。他对苏家在武威的行径有所耳闻,但一想到他们皆是在为自己谋利,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私藏兵甲一事,绝对是诬告。
好狠的一招。他此时想都不用想,这件事多半是裴皎然的手笔。苏敬晖越想越愤懑,原本自己已然布置好所有,只待事成,便可以逼退张让和贾公闾、裴皎然之流,独霸政事堂。
苏敬晖伏地叩首,衣袍下的手指死死抠住砖缝,“臣远在长安,岂能知悉武威琐事?私藏兵甲纯属构陷,求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