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虽点头,却目露忧心。
销雪好笑道:“你这是怎了?要说陛下同我一道的时间也够长了,去当那显眼包还过犹不及呢。”
琉璃跺脚:“奴婢哪里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想着江公公、赵公公案件查得如何,这方氏突然去了,好端端线索断了,若要婕妤忍气吞声受这不白之气,奴婢想着就难受。”
要说这秋猎的日子也挺好,不用早起请安,窝在怡和殿也没人来烦,赏赏花喝喝茶好不惬意,淳祈帝偶尔也会派人来给销雪送东西。
销雪经期过了,面色也愈发红润,回宫的日子也到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场秋猎,最出风头的也就杨婕妤和何宝林了,但也不知怎的,许是秋日天气多变,杨婕妤又得风寒了,面色愈发脆弱,陛下也忧心得很,补药啊太医啊天天往杨婕妤那送。
回宫路上,淳祈帝又召销雪伴驾,销雪想着有些事也该有个决断。
但实话说,销雪并不想伴驾,生怕看见那被人看透的戏谑目光,要不说伴君如伴虎,心思愈细腻愈难捱了。
可这是荣恩啊,作为一心爱慕帝王的嫔妃,合该巴巴赶上。
刚上鸾驾,淳祈帝就笑道:“爱妃大病初愈,看着倒是神清气爽,愈发靓丽娇研。”
销雪低头,含羞带怯:“陛下又打趣妾,妾被陛下好生将养着,自是好气色。”
前些个销雪那张刷白的脸可真叫淳祈帝不适,要不说距离产生美呢,时隔几日再看销雪,赏心悦目,淳祈帝便只剩心悦。
围猎盛事过,虽尽兴但也不无疲惫,现下淳祈帝心情好,语气也多几分欢脱,“呵,过来坐罢,朕在那猎场都瞧不见你,说说天天呆那怡和殿都做了什么?”
销雪心说真难为您这左拥右抱的大忙人还记得我,不客气地在淳祈帝身边落座,也算紧紧挨着了,“不叫陛下瞧见才能叫陛下惦记不是,反正妾身子不适也不想巴巴上赶着捏酸呢,妾可真怕就成深闺怨妇。再者怡和殿也好呀,妾天天睡到三竿,吃吃喝喝,顺道想想陛下,这日子过得可算快呢。”
淳祈帝掐了一把销雪嫩脸,引得销雪吃痛:“是了,唯你叫朕好生惦记。”
怎么说,听着也颇宠溺了,但听听就是,称谁都是爱妃的帝王,一句好话算不得什么。
就像不露神色,轻飘飘一句拘于殿内可不是给了方氏希望,方氏出殿前那看向淳祈帝的目光还是含情脉脉,望帝心怜呢。
可次日就落得一全尸,什么死法不好,偏偏是用碎瓷割腕血尽而亡,一袭草帘一卷就泯于乱葬岗,好歹是伺候过淳祈帝的,细算下来到底没酿大错,不过是个糊涂的马前卒,轻飘飘两条命没了。
销雪扯开帝王的手,泪眼汪汪:“您又欺负妾,可疼呢,又不得红了。”
淳祈帝讪笑,看小嫔妃那脖颈白嫩嫩的,好似少了些什么,想了想原是那蚊子包没了,淳祈帝到底笑出声来,抓住销雪作怪的手,拍了拍,“爱妃此行受苦了,朕还等着爱妃问个公道呢。”
销雪眯眼:“公道自在您心呢,反正妾知道您总不会亏待了妾去,那些虚名什么的妾也不在乎。”
“啧,安宁可真是……安宁觉得方氏之死如何?”
销雪瞪眼,实在没想到淳祈帝会问这话,方氏之死和她有什么关系,迷茫问:“如何?”
淳祈帝冷哼:“素日见安宁心明眼亮,现下朕给爱妃出气爱妃倒是瞧不见了?什么选侍宝林都有胆子寻爱妃晦气?既然愚不可及就别浪费宫内规制,也叫她背后人坐卧难安些许。”
销雪这下才是坐立难安,出气?给她出气?难怪呢,方氏本罪不至死。
可她又不是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再者,她也不在意这方氏,好端端背负性命,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