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娘亲才貌双全,才艺在整个扬州城都无出其右,被娘亲悉心教导的我及笄后一定是有女百家求,可不比官家小姐差。
娘亲被哄得深信不疑,一边是对我期待,一边是为讨父亲欢喜,我几乎除了睡觉就是学习。
父亲总爱看着我出神,似乎是惊叹相貌平平的他能生出我这样的闺女。
他对我很是满意,直到有一天,府内来了位白师傅。
白师傅是个太监,据说曾经是朝廷宠妃心腹,也有人说他是西方神女信徒,总之他很神秘,父亲对他很尊重。
他看见我,眼睛一亮,叫我表演后,又不停摇头。
那时我正好十岁,他把手指伸进我的嘴里,几乎要穿破我的喉咙。
他的手指很细,留着尖长的指甲,几乎把我弄出血来,我不停流眼泪。
但父亲没有管我,任由他把我剥光,触碰上我的每一寸肌肤,很不好受。
此后,教习我的任务就由白师傅替代。
他教我怎么用眼睛看人,怎么用嘴巴说话,怎么走路,怎么吃饭……
他几乎只要发布施令,我就会去做。
我觉得我不像人,像皮影戏里的提线木偶。
说起皮影戏,我看过很多遍,一开始是我在看,后来变成别人看我。
我真的成为光影下的木偶。
初乔啊,她是师傅送的礼物。
一排排人我只挑中她一个。
她瘦瘦的,小小的,脸上黑黑的,看我的时候眼睛大大的,里头还有水光。
虽然她比我高,但我却觉得她很可怜。
和我一样可怜。
所以,我要她。
可我若是知道我要来她会造成她一生悲剧,我应该会放手吧。
如果说普通人喝的是茶水,那我经常喝一种东西,人血。
听着很可怕吧,但确实是这样。
一开始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师傅叫我喝,我就喝了。
我觉得好反胃好奇怪,但我不敢反抗,不敢挣扎。
一旦我不听话,师傅就会如第一次见面那样用带着指甲的手指插进我的喉咙。
后来我哭着问师傅为什么要给我喝人血。
他说,小南嫣啊,可不要暴跈天物,这不是人血,是能叫我的皮囊永远如初生般美丽的良药,是神的指引。
反正我父亲是信,我父亲很支持他,我不乐意喝,他就掰开我的嘴灌。
后来我习惯了,甚至喜欢上这种奇怪的味道。
于是,初乔就变成我一个人的血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