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逡巡一圈,收敛各异神色,他这坐了都有一会,那些个身体娇贵的不也得坐得难受?
抿抿唇,想着不若带个人走。
这时,焦容华突然站出来跪道:“胡说!木婕妤,你装什么?你分明是奉了嘉淑妃的令来青玄宫,目的就是要叫玉姬小产!”
淳祈帝放下茶水,嘉淑妃勃然大怒:“焦氏!你在胡搅蛮缠攀咬谁人?奉令?本宫都不晓得自己发号施令了,要木婕妤奉哪门子令?木氏,本宫早就同你道青玄宫没那么好去,就这时频繁邀你你还顾念姐妹情?瞧瞧,如今是盯上本宫了,焦氏,本宫就听你道,你最好说出个所以然。”
焦氏干笑两声:“您是嘉淑妃,妾不过一个小容华哪里敢违逆您的命令?您说二皇子天生不详母妃不中用不足为虑,但玉姬父亲是朝堂新贵,且玉姬月份早,稍不注意就意外小产。”
嘉淑妃第一次体会到被人冤枉的感觉,她本不是个能忍的,就是一个茶盏砸向焦容华,焦容华没避开,发簪都歪了,水更是溅到发上脸上,额上红了一块,不可谓不狼狈。
嘉淑妃还没出够气,就被皇后中气十足一吼:“嘉淑妃!本宫同陛下都在,哪里消得你发威!本宫瞧你年纪长了位份涨了脾气也愈发大了!若是这淑妃之位太高,你也能回去呆着去!”
如今变得事事妥帖的皇后突然发难,淳祈帝也是好整以暇,觉得这出戏还蛮有趣,倒挺想看下去。
淳祈帝也冷眼瞧了眼嘉淑妃,嘉淑妃登时偃旗息鼓:“陛下,皇后,这该死的贱婢污蔑臣妾!若是臣妾做过也便罢了,就这臣妾没做过之事,臣妾要如何认啊!再说,焦氏那话臣妾可没说过,宫里孩子越来越多,臣妾哪敢做些污糟事去?”
皇后白了眼嘉淑妃:“焦容华,你既有鼻子有眼,那你可有证据,光凭一张嘴掰扯叫本宫如何断案?”
焦氏颤抖着唇:“证据,证据,妾有,妾有。是莪术、莪术。嘉淑妃给了妾莪术,叫妾偷偷放在玉姬吃食里。本不必这般着急的,这不是玉姬要搬宫了,指不定哪天就离开青玄宫,时间紧张,药一时放得多放得勤,这才致使突然小产。”
“李太医,这莪术是何物?”
李太医还跪着呢,疼不能说:“回娘娘,莪术有行气破血,消积止痛之用,但于孕妇是大忌。玉姬本体虚服不得莪术,再说玉姬日日饮食不畅,莪术只会增加脾肝负担,再者莪术破血去瘀之效,本不利安胎。这药材不比薄荷金银花常用,司药局取用都有记载。”
焦氏闻言竟然笑出声来:“妾不过一个容华,如何能取了司药局的药却不留痕迹?妾母家不显赫,又要如何把这药材送入宫内?这莪术妾殿内还有,就是嘉淑妃给妾的!”
莪术二字叫嘉德妃神色一凛,但她仍是不依:“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本宫可从未给过木婕妤这类东西,木婕妤,难不成你假传本宫指令?焦氏,本宫同你可并非一宫之人,你与宁贤妃素来交好,本宫是多傻才会着你去办此事?”
“再者,这后宫又非本宫一家独大,你若有本宫这般把柄,难不成不会上报?更何况,事实上玉姬此胎是受你所害,不论你如何污蔑本宫这罪是你实打实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