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上的雪化作冰柱滴露,屋子里的人身影盘错咿呀成曲。
人生喜事莫过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淳祈帝雄心抱负还未宣泄,中央集权再多一点,本是好事将至恰逢得一心人。
压抑的兴奋和喜悦便化作蛮横的欲念。
是缠绵的吻化身脱水的鱼。
是熨帖到肿痛化作未干的泪。
是雪白的肌肤红梅点点印上掐痕。
是柔韧的肢体泛酸泛麻翻来覆去。
她说不行了,他说再忍忍。
身体不受控制,快感窜行髓骸。
庭院里的雪停下,风都是刺骨冰凉。
殿堂中的手紧握,她哭着说要死了。
空气是腻稠湿热,他笑着说不会的。
淳祈帝的唇轻轻碰上被吮到红肿的唇瓣,怜惜地摸了摸发烫的耳根:“辛苦爱妃了。”
销雪颤着身子喘着气,发软地环住淳祈帝的腰,根本不想多说一句话。
其实,说句扫兴的,在情迷之中,销雪觉得恶心。
人不过是比动物多了几分思想,但也脱离不了野兽行径。
她又与妓子何异。
好在身体习惯了,这无用的情绪被逼散去。
等淳祈帝醒来,院子里又开始下雪了,冷风吹着窗棂窸窸窣窣。
殿外挂起大大小小的灯笼,室内烛火葳蕤未散靡靡,金丝炭响着细碎噼啪声。
怀里的人呼吸浅浅,柔嫩的脸颊透着蒸腾的粉,锦被被少女的香气浸染,真有岁月静好之意,似乎将日子停留在这刻并无不可。
淳祈帝捏了捏销雪的脸颊,引得人闷哼,动作就愈发不停。
销雪醒来了,本就乏累还被人捉弄,心情不好,气鼓鼓把人手拽开。
还没转过身,就被淳祈帝掐着下巴咬了一口。
销雪又惊又怒,捂住唇:“还未洗漱呢!”淳祈帝奇怪,怎么有人能一举一动都生动可爱,心里痒痒的,喉结滚动:“朕都不嫌弃。”
这可不是嫌不嫌弃的问题,是形象,形象!
待二人洗漱一番,销雪只觉浑身清爽,按了摩抹了药,重新活过来,后知后觉有了饿意。
“月白,几时了?”
“娘娘,亥时二刻。”
“褥子都叫人换了,今儿的饺子你们可都分了?”
“都备好放在小厨房了,奴婢们还都等着充仪尝味呢。”
“滑头,今儿冬至,团圆的好日子,一会儿吩咐人上晚膳,你就能着人把剩下的都煮了分下去,也是讨个好彩头。本宫本是打算着叫云晖宫热闹热闹,但赶不上变化,每人再分些碎银。”
月白笑:“陛下能来云晖宫就是最好的变化,这理云晖宫的婢子们都该懂得。娘娘的心意奴婢会好好传达,好歹云晖宫也算奴婢们的家。”
“月白,有你真好,叫本宫省得操心。”
月白难得脸红:“都是婢子本分。”
销雪掐了掐月白的脸:“好了,逗你呢,帮本宫更衣了。”
销雪的动作很轻,但手上水珠未干,触感不可谓不强烈。
月白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