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算着时间:“谷蝶姑娘,你说是一盏茶功夫,怎的还没到?还要走多些时候?”
“月白姑姑,就在前头了。”
月白加快了步伐,见偏殿牌匾写着秋鹤殿三字,敲门:“充仪,奴婢月白,赤乌将衣裳送来了,奴婢现在进来吗?”
里头没人应,月白瞧了谷蝶一眼,推开门,空无一人!
“谷蝶姑娘,这是怎么个事?带我去找你们沁竹姑姑罢!我定要向她讨个说法!”
谷蝶抹了把汗:“月白姑姑,实在对不住,秋水宫里有一个秋鹤殿,还有一个秋荷殿。想来是婢子听错了,该是秋荷殿,奴婢现下就带您去。”
月白面无表情:“谷蝶姑娘,我瞧着,你领我找沁竹去!我倒要问问既有两个名字如此相近的殿,沁竹怎不交代清楚,莫不是你们刻意拖着脚程,居心何在?”
谷蝶不敢看月白:“月白姑姑,都是婢子的错,都是婢子没问清楚。月白姑姑,还是充仪的事儿要紧,我现在就带您去秋荷殿,不敢耽搁时辰的。”
月白冷笑:“这会还能带错殿吗?”
谷蝶急声:“不会了,不会了,不在秋鹤殿便只有秋荷殿了。”
“麻烦姑娘脚程快些,一盏茶时间可能到?”
这便是在别人的地盘的无奈,只能听从别人安排。
月白也就是故意吓谷蝶一下,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到销雪。
谷蝶:“两个殿恰在东西两侧,不太近的。姑姑你护着衣裳,咱尽量走快些。”
凌波台,皇后:“都快半个时辰了,充仪怎地还没回来,月兰啊,你这偏殿离得这般远吗?”
实则是节目快到尾声,皇后也累了,众人到齐,就好散了。
月兰:“是了,按理说也该回来了,寒雾这丫头怎么办的事。沁竹啊,你去,罢了,本妃亲自去瞧瞧。”
说完,月兰便起身:“还请皇后娘娘替臣妾盯着场面,臣妾这就去瞧瞧。”
皇后潜意识有一种什么事要失控的感觉,更不想叫月兰离开视线:“罢了,本宫同你一道去吧。到这时也算尽心,各人都累了,瞧瞧安宁好了,便都可回宫了。”月兰想了想,爽快道:“娘娘说的是,那咱便一道走着吧。”
皇后和月兰起身,那下头的宫妃瞧见了,酒都跟了上去。
谢充容已经醉了,可她贴身婢女没醉呢,众人都走,可不好留的,两侍女扶着谢充容也跟上。
寒雾急匆匆跑来,恰同皇后一行人撞上。
寒雾是跑得真急,鬓发略散,瞧见月兰了,跪下:“娘娘,娘娘不好了!充仪,充仪她……”
皇后登时醒了酒,凌厉的眼刀剐向月兰:“怎么个事?不过换身衣裳!你这婢子,好好说话!”
寒雾瞧着月兰,眼色复杂。
明明该是万无一失的计划,便是药都用了数种,云氏一个弱女子,且就带着一个婢子,如何能抵抗得了?
再说,即便是抵抗了,但那媚药药性强烈,男子都扛不住的,如何都能叫云氏丑态百出才对啊。
月兰瞧着寒雾,只当她小家子气,不堪大用。
月兰骂道:“到底怎么了?罢了罢了,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本妃亲自去瞧瞧。”
月兰再没看寒雾,越过人而去。
可若月兰叫寒雾抬头,便能瞧见她这婢女失魂落魄,一副被吓惨模样。
月兰的脚步愈发快了,是兴奋的。
有的时候,太过执着一件事,又或是算的毫无遗漏,便会自信自得,只把事情想得与自己期待的一般,从而失了一分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