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也不敢多嘴了。
大抵是愈近情愈怯,方还步履匆匆,今却临门不入。
淳祈帝还是第一回想退缩,然后,派人去请于嬷嬷了。
可怜的老太太,大半夜的,才睡着,就被人弄醒。
听见是皇帝,方还惺忪的睡眼登时变得清明。
这还是淳祁帝第一回召于嬷嬷问话,本他不想监视人的,所以把于嬷嬷给销雪真就是想让人好生照顾销雪。不曾想这般,他只好通过于嬷嬷打探人情况了。
“希言妃近来如何?”
于嬷嬷憋着一肚子话想说,陛下若是关心人,何故这大半夜来?还是在这生辰晚的大半夜?
于嬷嬷都无语了,但好赖是问了。
于嬷嬷想起销雪那郁郁寡欢模样,很难对淳祈帝好声好气:“娘娘身子是好的,人有着身孕在,孩儿也康健。但娘娘的情绪就不太好了,娘娘对陛下您一往情深,都能说是执迷不悟了,便是今儿还给您留了长寿面。”
淳祈帝不是滋味:“她可睡下了?”
“陛下放了半夜的烟火,娘娘都瞧见了,瞧多了心伤,还是被奴婢们劝回去睡的,夜深,想也该是睡了。”
淳祈帝到底进了云晖宫,守夜的兰苕吓了一跳,淳祈帝瞧人一眼,摆手,示意人别吵闹。
淳祈帝本想着,若是人没睡,窝在被子里哭,可如何是好?
和人谈和需要放下身段,他自可抱着人哄,然后重归于好。
奈何人睡得很熟。
檀口微张,呼吸轻慢,莹白的脸因着有孕多长了几分软肉。
淳祈帝鼻腔里开始溢着女人香,那种甜腻又温馨的香,是从肌肤中透出的、滚烫的香。
淳祈帝瞧见人,手轻轻地摸上销雪的脸,心,登时平和下来。
没见面的日子还不足二月,淳祈帝却觉得过了两年,不见得还好,此般相见,不论是烦闷还是气性都有了归处。
谈和好像也无需放下身段。
朕和她计较什么?
不过是一个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