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雪刚说免礼呢,沈昭媛哼了一句:“希言妃真是不鸣则已,肚子都这般大了还对陛下死缠烂打,分明没被禁足却叫满宫姊妹误会,这下好了,平白两个月不来请安,可是把你最亲爱的皇后娘娘置于何地啊?”
沈昭媛有缘正常,就是下头素来守礼的玉婕妤,眼里都有些嫉恨了。
销雪施施然坐下,似没听见沈昭媛的话一般,先喝了口热茶润喉,才瞧人一眼:“本宫都不想和你吵吵。”
然后……销雪就不说话了。
沈昭媛掐着自己的手,面色都难看起来。
比两人对骂更可怕的是对方不接招,反倒显得自己肖似跳梁小丑。
可一个妃,一个昭媛,一个有孕,一个无孕。
销雪不同人争,沈昭媛又能拿人如何呢。
一口气就憋在沈氏喉咙底,不上不下,像吞了个鱼刺,难受地紧。
嘉德妃和明贵妃前一脚后一脚进来了,嘉德妃今儿来得快,不曾想竟没听见吵闹。
按理说,就云氏那样,总有人看不过眼吧……
可沈昭媛都如此,下面的人,敢如何呢……
这也就是位高权重的好处了。
两人进来,一行人自得给人行礼的,嘉德妃方想发难,明贵妃就道:“都免礼吧。两月不见云妹妹,不曾想妹妹被养得是越发娇俏了,不瞧肚子,还真瞧不出是怀胎六月的人儿。”
四妃虽说都是从一品,但贵淑德贤也有个先后,贵妃发话了,德妃还能可以再让人请一次安?
嘉德妃没好气坐下:“希言妃真是好福气,且不论禁足之说来去莫名,就是陛下生辰晚间还夜探云晖宫,也不知是希言妃如何本事引得陛下都不顾皇后颜面了。”
嘉德妃对销雪本没太大意见,但销雪这……太显眼。
不患寡而患不均,谁也不想宫里出现第二个月兰啊。
但嘉德妃这话不错,销雪这禁足莫名,众人虽好奇但也乐见其成。
皇后那几日恰逢生病,御林军守着,也没人探出些什么来。
而今这解禁更是离谱……
嘉德妃此言一出,多少眼睛耳朵集起精神。
销雪倒不觉得如坐针毡,相反,她觉得蛮好笑。
宫斗,不就是雌竞么,她人愈言辞针对,不过是她人心中愈愤懑。
吃不到葡萄才说葡萄酸呢。
销雪叹了声气:“说来那日陛下叫来御林军守着云晖宫,我也是伤心地不行,若非因着孩儿两月闭门不出苦苦忧思只怕如今是面容憔悴。陛下晚间来,我也不晓得缘由,还把我吓了一跳,但好赖陛下是来了,又说没叫我禁足,我这心才暖起来。但陛下的行径,也叫我觉着莫测呢,问,竟不知如何开口。说来,最近两月,沈昭媛、玉婕妤、佳小仪不是颇为受宠么,我倒想问问陛下有没有同你们提过本宫之事啊?”
暂时吧,还没瓜熟蒂落的,同所有人吵闹再闹僵也没意义,谁破了表面平和谁就有罪么。
销雪心累,哄完淳祈帝还得哄他的女人们。
销雪这样的心理,也就导致说话的语气真有几分愁绪,似无辜模样。
沈昭媛没说话,玉婕妤不能不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