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至龙站在不远处的房车边,这不是他第一次在现场看安云熹表演,《信》拍摄的时候,他会去片场偷偷看她。
那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呢?
担心她很久没有进组会不适应,总是想起第一次在她家看到客厅的摄像机时她有些勉强的笑。
事实证明,她的确重新开始得并不容易。
因为是艺人,因为同样是走到这个位置的艺人,太了解彼此的处境,那些藏在表情管理下的辛苦,那些要跨越心理障碍的无数次挣扎和头破血流也要向前走······
他知道的。
说好了退伍要好好陪她,就先陪她工作。
权至龙坐在那边托着腮,偶尔会想:他不曾参与的那些时间里,比如拍摄《花》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剧组日常吗?
应该不是的,《花》里她有太多激烈的动作戏份,这次是作家电影,是完全的看起来节奏平和岛无波澜的文艺片。
他的眼睛追着她独自在悬崖边的环岛公路上行走的身影,摄像机分列几个点位,她向前走着,海风吹卷起大衣和秀发。
很美,很漂亮。
他像小影迷一样被她吸引着每一寸目光,挪不开眼睛,坠入她的意识领地。
偶尔他会站在导演那边的角度,离得更近,这种感觉就越明显。
被拽入故事,被拽入她的眼睛。
幸好她平时不表演的,不然真的要死了——权至龙心头突然出现这句话。
不,也不是,因为拥有太多面的她,她所有的私人样子他知道,那才是真的要死了。
爱上她是很容易的事情。
所以他才会逐渐在影碟中模糊那些界限?也不能那样说。
她在角色中是变化的黑洞,而“她”才是无法估量的星河。
向来以懂得如何让别人喜欢自己的权至龙觉得自己真的输了,输给安云熹,输得很彻底。
*
晚上,月光是冷色的热晕,安云熹眼角一湿一痛,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只留着另一只将要落泪的眼睛的小缝看着撑在她身上的权至龙。
权至龙低头,舌头又用力捻过她眼角的小痣,呼吸滚烫落下,柔软的唇挤压着湿润的呢喃。
安云熹忍不住偏头,他的手指却又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拇指压到齿尖划过,贴着柔软压入。
泪珠真的滚过眼角的小痣,权至龙撑着胳膊握住她的手俯身亲吻着她的眼睛。
***
除了必须要回首尔的工作,权至龙一直都在L国和安云熹一起四处转场拍戏。
北国风光和低人口密度让世界都安静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