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嫔失魂落魄的坐在轿子上,目光恍惚的在嬿婉脸上虚虚闪过,终于松开了帘子,软在了轿子里。
嬿婉打着伞,跟着轿子,心里冷笑。
梦里,或者说那大抵是她的前世,这位乌拉那拉氏冠冕堂皇的说她称病回宫却去了木兰围场,足以证明她品行低劣,不择手段。
不晓得她高高在上评判自己的时候,想没想过她做妃妾时这一出李代桃僵,偷偷面圣争宠的戏码呢?
皇后和慧贵妃还是太心善了,惩罚人不过是宫里常见的几样,降位,禁足,罚抄。
比不得轿子里面这位娘娘,最擅长零碎折磨人的皮肉之苦,花样多着呢。
个个都阴毒的不像是个大家闺秀能想出来的,或者说——是不像个人能想出来。
嬿婉还记得从木兰围场回来她受的责罚。
半个月里,每日行板着之刑两个时辰,跟着她的春蝉则被杖责三十。
这样羞辱、折磨人的法子,“庸碌”的富察皇后没有用过,“蛇蝎心肠”的她也没有用过。
只有这位“以德服人,温暖后宫”的好皇后用过。
嬿婉想到这里,几乎是嘲讽的笑了。
大概是乌拉那拉氏上一世从来没有因为她做过的事付出过代价,所以可以轻易的忘却,再理直气壮嘲笑、羞辱、责罚旁人,而从不去想旁人只是和她做了一样的事儿。
不过没关系,乌拉那拉氏已经开始自食其果了。
往后看,日子还长着呢。
大雨里,撑着伞的少女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