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闻言笑了:“皇后娘娘也太耐不住性子了些,延禧宫如今难道不靠着大阿哥引来皇上垂青吗?”
嬿婉嗔他:“你难道是头一次认识咱们这位主子娘娘?延禧宫那位,从来都是她肉里扎着的那根刺。碰不得,一碰就扎得她鲜血淋漓的,跟犯了癔症一样。”
又道:“皇后如今只怕是病急乱投医了,竟然有意将莲心许给王钦。我瞧着莲心是十二分不乐意的。”嬿婉说完,对视上了进忠的眼睛。
进忠微微后仰了一点,拉开了和嬿婉的距离,语气里便带了几分酸意:“奴才就知道,您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今日倒不是来瞧我,是惦记着你那莲心姐姐别掉那火坑里呢。”
嬿婉反而往前探了探身子,软了语气,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道:“进忠公公,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莲心提拔我、照拂我,我是想救她。可你在宫里护着我,我难道不想护着你?我知道王钦是李玉的师父,李玉又是你的师父。如今李玉在皇上面前得脸,都少不了受王钦的零碎折磨,你和进宝只会更苦——”
“那你的意思是——?”
进忠最受用她的关心,既然她给了台阶就连忙顺着溜了下来,还倒贴上去为她打算:“王钦的确可恨,可他伺候皇上多年,是皇上用惯了的人。若是真那么好拉下来,我师父早把他拽了下来。”
嬿婉见他这样殷勤,眼角眉梢便带了两分小小的得意,坐正了身子道:“莲心到底是皇后身边得脸的大宫女,又事关她的终身大事,怎么不费尽力气和手段?她查到了,那王钦不光是贪财好色,最重要的是——”嬿婉脸上多了几分隐秘的冷意:“他爱服食阿肌苏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