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如此一片孺慕之情,哪怕是皇帝也难免有所动容,但他依旧没有出去,哪怕只去说几句关怀之语。
外面的婉妃和大阿哥皆是惴惴不安,母子俩不敢多说,也不敢不说,只能干巴巴的提几句家常话。
见皇帝还是丝毫没有露面的意思,大阿哥只能怀着满腹心思请安告退,说不上心中会是失望,是庆幸,还是麻木得习以为常。
皇帝待他走了才出来,嘴角紧抿,脸上全是阴霾,唬得婉妃心惊肉跳,连忙俯身请罪道:“皇上,永璜当时年幼无知,轻信于人,并非是有意欺瞒皇上的。请皇上看在永璜小小年纪实在是吃苦受罪的份儿上,不要与他计较。”
皇帝听了婉妃的话反而神色更冷,从牙缝里咬出来一句:“朕不会责怪永璜,待他大婚开府时,朕还会封他为贝勒。”说完便拂袖而去。
婉妃愣愣地站了起来,迷茫地看着洞开的大门。
顺心欢喜道:“主儿,皇上要给大阿哥封爵了,这在本朝阿哥中还是头一桩呢。”
连二阿哥都还没有爵位呢,后半句话她知道自己的主子不爱听,就没有说出口。
婉妃脸色却毫无喜色,怅然若失道:“皇上若是真心疼永璜,就应该出来安慰安慰他。”皇上不怪罪永璜是好事,可想起永璜又惊又怕又委屈的样子,她只觉得心酸。
永璜幼时那样被苛待的时光,刚刚离去时那样担惊受怕的样子,难道皇帝给个贝勒的爵位就是补偿了吗?
婉妃又是怨皇帝,又是怨自己——若是她稍微得宠些,是不是就有做皇子养母的资格,能早些收养永璜,不让他那样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