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在说服自己一般,皇后继续道“本宫看着舒嫔的身子尚好,那药只是避子,对她身体无害,是不是?等停了药就能生育,皇上做得也没那么绝,是不是?”
慧贵妃沉默的点点头,的确,那避子药的药性温和,并不伤身。
可后宫中子嗣对于宫嫔来说意味着什么,皇帝岂有不知道的道理?他也可以不临幸舒嫔,却选择召幸后打着宠爱的名义下药。
慧贵妃一时无话,皇后却像是得到了些许慰藉般道:“曦月,皇上不会那样对你的。你如今心绪不平,想不清楚,等你冷静些,将那药渣捅到皇上面前,皇上会为你做主的。你和嬿婉不能在皇上面前露了声色出来,若真是如此,伤得只有你们最深。”
慧贵妃哀伤而又几乎是怜悯的看着皇后,她如何不明白皇后自欺欺人的脆弱,又如何不明白皇后无可奈何下的逃避——对面的不是争宠的妃嫔,那可是一国之君啊。
可午夜梦回,谁又说服得了自己呢?
但皇后说得不能让皇帝发觉她们已然知晓此事,是实打实的道理。
慧贵妃只与嬿婉对视一眼,轻声道:“娘娘说的是,臣妾一定小心,绝不会干出来以卵击石的事情,叫亲者痛,仇者快。”
皇后这才稍有安心,又道:“本宫知道你们心里难受,本宫心中又何尝好受?可是民间尚且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说法,更何况皇上除了是咱们的夫君,还是咱们的君主。君为臣纲,夫为妻纲,咱们不得不认命。”
认命么?
嬿婉想,她若是认了命,如今就只能在四执库了此残生了,如何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