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已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只无力地歪倒在榻上,哭得撕心裂肺,几近失声。
皇帝侧过头闭上眼睛,不想看这一幕,平复了情绪许久,才哑着声音开口道:“皇后,朕已经派遣了许多太医赶去曲阜救治永琏,你可有什么东西要带上。”
即便知道,哪怕再快马加鞭、昼夜兼程过去也得近十日的功夫,若永琏当真不好,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皇帝也准备再派太医过去,死马当作活马医。
莲心擦去脸上的泪,摇晃着皇后轻声道:“娘娘,娘娘——”
皇后如大梦初醒一般,眼神才开始聚焦,茫然四顾,莲心连忙提醒道:“娘娘,皇上是问您,您有什么要给咱们阿哥带去的?”
皇后终于听清楚了,跪在床上声音沙哑道:“皇上,带上臣妾去吧,您让臣妾去亲自照看永琏吧。若是永琏出什么三长两短,臣妾也不回来了,臣妾就陪他一起死在曲阜吧。”
“荒唐!”皇帝冷了神色“你说的这像是什么话?岂有一个皇后单独出行的规矩!满嘴的死活,你不忌讳,永琏还要忌讳!”
莲心忙请罪道:“皇上,娘娘伤心过度,求您看在娘娘一片爱子之心上,不要与娘娘计较。”
皇后却扑过去撕拉着皇帝龙袍的下摆,涕泪交加地求道:“皇上,什么规矩,臣妾顾不得规矩了,臣妾只想看看永琏,您就成全臣妾吧。”
皇帝看着从未有如此狼狈的琅嬅,悲伤中陡然生出一股怨愤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扯下皇后的手,冷冰冰道:“你是怎么教养永琏的?怎么会让他如此体弱,头一次出远门就病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