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珠灰色的轻薄布料中洇出一点血色来,鲜艳得刺目。
嬿婉最先反应过来,快步走出殿中,叫来环翠去请太医,又扶着慧贵妃躺下,安抚她现下什么都不必想。
好在慧贵妃这些时日怀胎不稳,太医常驻在咸福宫的厢房中随时候着,很快就来了。
殿中太医在定方子熬药,皇后和嬿婉留在其中也是碍事儿,便让了出来。
殿门口宫人进进出出,脚不沾地,很是慌乱。
皇后长长地叹息一声,忧心忡忡道:“就几日的功夫,怎么就——”
嬿婉也拧眉,的确,慧贵妃的病程未免也太快了些,便是她忧心过重,也不该就五六日的时间就憔悴消瘦至此。
皇后要往咸福宫的小佛堂去给慧贵妃请安,嬿婉却拦住她道:“娘娘,臣妾总觉得事有蹊跷。”
皇后面露惊讶之色,靠近嬿婉低了声音道:“一来曦月本就多思,因为当日之事苦恼甚久,自己做了额娘自然更愧疚些。”
“二来当日之事实在不好对人言,曦月不愿意宣之于口,才遮遮掩掩到了今日,你与本宫又如何能再戳她痛处?”
说到底,慧贵妃是因为做过错事而心虚,又岂敢向皇帝说实话,或者闹大此事呢?
嬿婉却摇摇头:“娘娘,玫嫔恰好做了噩梦,助长了慧姐姐的忧心,慧姐姐又病弱得如此之快,实在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