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心噙着泪应下而去,皇后和嬿婉又陪她坐了片刻,才向外走去,恰在咸福宫的门口遇到了闻风而来的皇帝。
他微蹙的眉头隐隐透出几分烦扰,问道:“慧贵妃现下如何了?”
皇后忙回话道:“皇上,曦月福泽深厚,这回并没出事。只是,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人这样的算计,更何况曦月秉性柔弱,芊芊弱质。”
皇帝对着嬿婉略一点头,便往咸福宫中去。
慧贵妃一见皇帝来,按着之前三人商议好的话,未语泪先流:“皇上,太后娘娘还是这样容不下臣妾么?臣妾自己一个人死不足惜,可腹中却是皇上的龙嗣啊。”
皇帝的眉心拧紧了,先软语安慰几句,才违心道:“此事也未必与皇额娘有关系。”
高曦月微低下头:“皇上,能在臣妾宫里安插一去慎刑司就咬舌自尽的死士,费这样大的周章要害死臣妾的,除了怨恨臣妾阿玛的太后娘娘还能有谁呢?”
“可说到底,做主送端淑长公主去准噶尔和亲的是先帝,也并非是臣妾的阿玛啊。太后娘娘何以抓着臣妾不放,甚至累及皇嗣呢?”慧贵妃的贝齿咬着下唇,十分的楚楚可怜。
皇帝声音里就带了两分寒意:“曦月!”
慧贵妃顿时噤声,片刻后才委屈道:“皇上——”
皇帝便起身出去,坐到了隔了她几步远的黑漆嵌螺钿圈椅上,两人之间隔着一道珠帘,如同隔着万水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