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又故意细细讲解该怎样照料皇帝,怎么挑破水疱,怎么用干净棉布擦干净脓水,再怎么反复上药。
听得舒嫔愈发愕然,整个人摇摇欲坠。
她心中默念那是皇上,那是皇上,想起皇帝的微笑,才感觉自己仿佛又生了勇气出来,正色道:“本宫会用心的。”
进忠略一挑眉,心中对舒嫔的话不置可否。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但他面上依旧带着惯常的笑意:“小主有这样的心,皇上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只是奴才还要白嘱咐小主一句,皇上身上的水泡易破,那些如护甲之类的尖锐之物您怕是得提前摘下来的。”
舒嫔一听进忠这样讲,当时便摘下了无名指和小指上的金錾古钱纹指甲套,交给了旁边的荷惜。
她往殿中走去,却又停下来问道:“进忠公公为何特意提醒本宫此事?”
进忠就笑道:“并非是有什么,只是乌拉那拉常在伺候皇上的时候不肯摘指套。那东西太尖,不小心弄破了皇上的水泡。皇上如今虽病得昏昏沉沉的,但到底是会痛的。”
进忠说的还是委婉了。如懿只要碰完皇帝之后总要洗手洗个三四遍,再用细布擦净,抹上手脂再带上指套。
若是前世从慎刑司出来的惢心在此处,想来是有些共鸣的。
舒嫔皱眉不解:“护甲怎么会比皇上重要?本宫听乌拉那拉常在平日里说话,也是对皇上一片真心啊。”
荷惜却似乎想到了什么,迟疑道:“小主,奴婢似乎每次见乌拉那拉常在时,她都戴着那副护甲,似乎很在意。听说她进冷宫时金银珠宝都不带,也不肯放下那个。”